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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潔一方面是因為恐懼,另一方面大概是覺把我們拖進來有些愧疚。情緒有點不太穩定。就快要哭出來了。
「如果要我選則,我會選扭曲樹林。」最大的威脅來源於後山。我有一個不太靠譜的假設,距離後山越遠,影響力就會越弱。
「那你呢?」呂潔盯著葛雷問道。
「我?」葛雷拍拍手說道:「我聽他的。」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我轉身看著扭曲樹林,扭曲的樹幹像是鬼手一般。更遠的地方就看不清楚了,影影綽綽的一大片。
每棵樹的外形都很接近,看起來很相似,但是仔細一看又有些不同。站在樹林邊上看一會兒,我就有一點眩暈。這還沒進入樹林中。
「既然決定了,那就走吧。實在不行我可以砍出一條路來。」我們手中還有一把工兵鏟,我把它交給了葛雷。要是鏟子砍不動,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小金劍。
葛雷帶頭走進扭曲叢林中,呂潔緊隨其後。我走在最後面。
扭曲樹林裡很安靜,但並不是絕對的安靜,走在叢林中,除了我們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其他的聲音。一些很細微的聲響,就像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鼠跑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音,又像是蟲子在啃食木頭的聲音。
走在樹林,就像是在噩夢中穿行,恐懼的一點一點的蠶食你。直到你精神崩潰,從睡夢中醒來。一切都像是消失了,可是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邊又傳來怪異的聲響。
「等等。」我叫住了葛雷。
呂潔很緊張的問道:「有問題?」
「你在樹上做個記號,要是我們迷失了方向,順著記號還能找路。」我提議道。
「這主意不錯!」葛雷掄起鏟子,重重的砍在樹幹上。這一下砍得很深,鏟子都陷進去了。葛雷用力一抽,才收回鏟子。
「走吧!」葛雷邁步繼續向前。
我走到樹前,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我停下腳步,血腥味越來越濃。
「你怎麼不走?」呂潔問道。
「你們看這個!」我用手指著葛雷砍出口子,有暗紅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來,看起來很粘稠。
自然界的植物中某些特殊的樹木會這樣,比如說橡膠。我可不認為眼前這些樹是橡膠樹。
血腥味越來越濃了,我用手指頭沾了一點,拿到的眼前借著微弱的光亮一看,血紅色得!
樹在流血!
樹又不是人,甚至連動物都不是,樹怎麼會流血?
葛雷不信邪,揮舞著手中的鏟子,在周圍每一棵樹上都砍了一道口子。等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有暗紅色的血液流出來,空氣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呂潔捂著鼻子,再待一會兒就該吐了。看這情況我們繼續向前。走了十幾米,血腥味才淡了點。
樹林中那種怪異輕響聲音大了許多,就像是在控訴葛雷。他自己個感覺不對,問道:「這不會是幻覺吧,我剛才砍的根本就不是樹,而是一個大活人!」
「你別亂想,樹就是樹的,怎麼可能是人。我抹著牛眼淚,有問題看的出來。」
「那就好!」葛雷稍稍安定了一點,但是他再也不用鏟子砍樹。必須要換一種方式做標記。
天邊最後一點亮光消失了,扭曲樹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一不小心就會撞在樹幹上。
「還好我多了一手準備。」葛雷擰開摺疊鏟的尾部,擰開之後有的很多的小工具,其中一個就是小手電筒。還有一個袋子,裡面裝的是應急食品。
擰開小手電筒,雪白的光線刺破黑暗,雖然照亮的範圍很小,距離也很近。但總算是有光亮了。
「吃點東西吧!」葛雷把袋子撕開,裡面是巧克力。我們一人分了一小塊。
作為一名吃貨,肯把僅有的一點食物拿出來與人分享,這需要莫大的毅力。
「算了,我不吃了,你吃吧。」葛雷推脫道。
「你必須要吃。」葛雷堅定的說道:「黑夜這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必須要保留體力。」
「他說的對,吃吧。」我把巧克力塞進嘴裡。
只是補充了一點能量的,感覺舒服了許多。要是沒有身邊扭曲的怪樹,我會更開心一些。
走了小半個小時,葛雷停下了腳步。我們已經走出幾公里了,絲毫沒看到走出去的希望。身邊的景象和進來時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無盡的扭曲怪樹。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地上的灰氣,就快要到大退了。並且相當的濃密,讓人看不到腳下的情況,每一步都要踩實。
葛雷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們困在的樹林裡,今晚弄不好要在這裡過了。」
「站在這灰氣中,我睡不著。還是繼續走吧,也許再多走幾步就出去了。」呂潔說道。
我向前面看了一眼,依舊是望不到盡頭,只有無邊無盡的扭曲怪樹。
「我有個主意!」葛雷用手指向上指了一下。
我抬頭往天下看了一眼,夜空也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你什麼意思?」我沒明白過來。
葛雷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爬到樹上看一下,俗語不是說爬的高看的遠!」
「那你試試吧!」我和呂潔在樹下等著,雖然目前還沒有危險,不代表著就沒有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