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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這女孩竟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玄之箭猛衝出去。速度之快,絕對趕得上飆車!
我和葛雷坐在後排,我看的眼暈,葛雷被晃得直接要吐!他用力拍門:「停下,快停下!」
女孩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神冷冽如刀。我腦子嗡地一下,這才意識到她是想殺我!
車速還在狂飆,周圍的景物都開始模糊。我在腦子裡模擬了一下地圖,赫然發現,她正朝跨河大橋上開。完全背離公安局所在方向!
不行,必須讓她停下。
我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冰冰涼涼,完全不是人該有的溫度。我心一突,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往後一掰。
刺啦一聲,我手裡竟多了一張碎紙片。
在朝美女看去,她肩膀被撕扯開,身子裡面竟是竹篾。
「她是紙人!」
我驚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她的腦袋嘎吱嘎吱,一點點轉動三十百六十度,朝我說:「再見!」
我這才看見,車已經衝上大橋,斜撞向橋邊護欄。
我一拳砸碎她的臉,雙手死死抓住她的手。此時,她的手仍控制著方向盤!
我和她較勁,可力氣竟比不過她。
眼看就要撞上護欄,葛雷朝前一撲,幫忙使勁一撕,撕斷了她的一條胳膊!我趕緊急打方向盤。
車子如迴旋鏢一般,在刺耳的剎車聲中,翻了好幾圈。最後,仍撞斷了兩根護欄,才停下來。
讓人心懸是,此時,車頭已經衝出大橋二分之一,車身如蹺蹺板一般,上下顛動。
我和葛雷嚇得臉都白了,再沒有半點醉意。
我說:「打開車門,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往外跳!」
葛雷猛點頭。開車門後,我倆同時縱身一躍,跳下車。而前車頭瞬時前傾,一頭扎進海里。
葛雷心疼的直嚎:「唉呀媽呀,我的車!」
我蹬了他一腳:「什麼時候了還想你那車!快看看自己傷到了沒有。」
人在興奮和情緒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的。冷靜下來,我才發現,自己腦袋上撞出一大口子,血都把頭髮糊上了。此時,滿臉是血。胳膊也在與紙人拼命的時候扭傷,右手根本使不上勁。
葛雷也沒比我強哪兒去。他身上滿是嘔吐物,自己都嫌棄。頭也被撞破了,血也沒少流。我們倆對視了一眼,見了對方的狼狽模樣,都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用衣服包住腦袋,我掙扎著站起來,用左手去拉葛雷:「走吧,回去!」
「石頭,是誰在害我們。那紙人……」
我眉頭皺起,心中很是不安。這個對付我們的人,竟能用紙人騙過我的眼睛。這說明,他在紙人身上施加的幻術水平之高,是我這種程度的精神力都難以看穿的。這個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總之,這次咱倆有麻煩了。」
晚上,這座橋上冷冷清清,連一輛車都沒有。我們倆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碰見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師傅看了我倆的形象,嚇了一跳,問我們怎麼了,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想了想,先去醫院也好,這種形象回去,免不了讓花姐和小夕擔心。
車行駛過程中,司機師傅打開廣播聽歌,突然歌聲停了。
「現在緊急插播一條新聞,就在剛剛,市公安局響起十幾聲槍響。有目擊者稱有兩人從公安局大門跑出來,雙手持槍,渾身是血,疑似作案兇手。其中一人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身穿黑色上衣,國字臉……,另一人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體型勻稱……,有見到者,請趕緊避讓。」
葛雷指了指自己,「感覺裡面的描述和咱倆挺像,連衣服都一樣。」
司機嚇得直擦汗,接著一踩剎車,大喊一聲:「殺人啦!」直接棄車就跑!這下輪到我倆目瞪口呆。路人紛紛上前圍觀,拍照,甚至有人當場打電話報警。
我趕緊竄進駕駛室,調轉車頭就跑。葛雷撓頭納悶道:「你跑什麼呀,又不是咱倆乾的。」
「你是豬腦子嗎?這顯然是嫁禍!花姐他們相信咱們,可刑警隊的那些人相信咱們嗎?」
我們倆開車剛跑出去沒多遠,十幾輛黑色,標著特警標誌的警車就朝我們追來。我連闖紅綠燈,硬是用計程車跑出了賽車的感覺,將警車遠遠甩了出去。可沒等我高興,前方路口就攔起了路障。五六輛警車橫著停在那裡,防爆盾立著,槍口瞄準我們。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要求你們立即放棄抵抗……」
葛雷問我:「怎麼辦!」
我道:「調頭沖!」
我猛打方向盤,車子直接調頭,加速朝那十幾輛警車撞去。攝於我不要命的衝撞架勢,那十幾輛警車紛紛避讓。這才讓我逃了出去。
「現在去哪兒?」葛雷問。
「我上哪兒知道!」
就在這時,花姐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一個地址。
我們在路上又盜了一輛車,七拐八拐後,棄車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在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廢棄小村里見了面。
此時,天已經亮了。
花姐見面第一件事不是噓寒問暖,而是遞給我一把刀。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割一下你的手掌!」
見我的手流出血來,她才撲過來,我問她,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