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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這一番話讓武槓子不寒而慄,殺人不過頭點地,對於自己的公婆,要讓他們在痛苦中受盡折磨而亡,這也太狠了。
葉定邦問道:「看來孫威的父母和當年鑄造局庫銀失竊案有關!」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香菱微微笑著說道:「我原本並不知情,蒙在鼓裡在他們家生活了多年。孫威家原本經濟並不是很好,可是在案發之後突然就很有錢。我嫁給孫威之後,有一天晚上肚子不舒服睡不著,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聲,我這才知道他們是當年害死我父母的元兇之一。」
「你能說的具體一點麼?」葉定邦問道。
香菱說道:「孫威的父親是掌管工部運輸車輛的小吏。在大火發生當晚,有人給了他一筆錢,從他的手中借走幾輛車,用於運輸。第二天車輛就送回來,給了他一大筆錢,至於運的是什麼,你們猜的到。」
葉定邦說道:「孫威父母知道借車的是什麼人嗎?」
香菱搖搖頭,借車人很神秘,要是知道是什麼人,可能早就被滅口,也活不到被香菱毒死。
孫威的父母算不上兇手,只能算是幫凶,是被錢收買,並不是真心想要害死香菱的父親。
這只是一個導火索,把香菱心底激發的仇恨釋放出來,她早就在心裡無數次詛咒那些害死她父親的人。
第323章 張家所為
香菱一直想要找到兇手,和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眾多受害者家屬,人死了不僅一點撫恤都沒有,還被懷疑成內鬼,這誰能受得了!
可是當時的調查人員又不給力,又查不出真兇。黑鍋總要有人來背,要不是當時朝廷完蛋了,他們這些家屬也要被牽連獲罪,坐牢甚至是發配都有可能。
葉定邦能想到香菱當時是什麼狀態,但是他感受不到香菱當時受到的強烈衝擊。
助紂為孽的人竟然是她的公婆,她還管他們叫爹娘!
他們一定要死!
香菱當時一定承受巨大的壓力大,有可能整晚整晚的做噩夢,有可能夢到父親在大火中哀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替父母報仇,香菱無法得到安寧,所以她選擇下毒毒死公婆。
葉定邦還算到一點,香菱根本就不愛孫威,她嫁給孫威完全是出於感激。夫妻感情本來就脆弱,在得知真相之後,夫妻感情崩潰了。香菱還算是有點理智,沒有將孫威一起毒死。
香菱讚嘆道:「不愧是大法醫,是神探,說的就像是你親眼所見,就連我怎麼想的都知道!如果你早生個十幾年,當年要是你負責調查案子,說不定能查出真兇。」
葉定邦喝了一口茶,稱讚道:「真是好茶,什麼品種?」
「我自己採摘,自己炒制的綠茶,沒有名字。」香菱很得意的一笑,自己製做的茶受到人稱讚道。
武槓子四兄弟也跟著喝了,只能說好喝。
雷四粗聲粗氣的說道:「大妹子,俺沒啥文化,也不懂茶,就是覺得你泡的好喝,知道真好!」
香菱點點頭,冷笑著問道:「你們就不怕我下毒?有些毒無色無味,只要一點就能讓你們肝腸寸斷,死於非命!」
武槓子四兄弟一愣,香菱能毒死公婆,自然也能毒死他們。茶已經喝下去了,真要有毒,他們就都完蛋了。
葉定邦很淡定的說道:「香菱小姐再和你們開玩笑,茶水沒毒。」
「你能確定?」香菱問道。
「當然!」葉定邦分析道:「這套茶具是你父親的寶貝,他生前一定非常珍惜。既然是你爸的心愛之物,你怎麼會忍心把茶具變成兇器,惹上人命官司。」
「先生高見!」香菱又往葉定邦小茶盞中倒滿了茶水。
「我們接著說吧!」葉定邦一飲而盡後問道:「你在毒死公婆前,打聽到了什麼?」
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香菱肯定不會讓他們輕鬆死了,把秘密帶到墳墓里。在他們徹底斷氣前,香菱肯定要威脅他們,獲得更多的線索。只要用孫威的性命做到要挾,他們一定會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香菱再次豎起大拇指,葉定邦的眼神就像是能洞穿人的靈魂,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不說我替你說。」葉定邦說道:「大概通過某些線索,孫威的公婆告訴你鹽道張士維很有可能和案子有關,所以你講第二個目標鎖定張家,孫威在你的要求下進入張氏銀行上班。」
「張家就是一群偽君子!」香菱提到張家有點事態,有些憤怒的說道:「用盜來的錢開銀行,每一枚大洋上都沾著無辜怨恨的鮮血。他還不把自己偽裝成正人君子,四處投資,換得一個好名聲。就沒人想過那麼多的錢,都是從哪來的?」
「我想過!」葉定邦很認真的說道:「我想過調查張家資金來源,只不過人力有限,還沒開始調查。」
關鍵是這些是來自於香菱的猜測還是有所依據,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當然有證據!」香菱說道:「我公爹是老司機了,當地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很熟。雖然借車人沒說借車幹什麼,但是公爹在車輪上發現一種膠泥,這種泥很特殊,分布並不多。鹽道衙門的碼頭周圍就有這種黃土,而張士維就是碼頭主管。」
這還不夠,還是猜測。香菱廢了些事,託了很多人,找到鹽道碼頭上的一名裝卸工。從他口中得知就在鑄造局庫銀失竊案後不久,幾輛貨車停在碼頭上,張士維親自監工,從車上卸下很多沉重的貨物裝上了穿。裝卸工百分百確定他們搬的不是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