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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就算不和趙平生鬧彆扭, 陳飛這一宿覺也沒撈著踏實覺睡。凌晨兩點多通報上來一起案子,付立新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進休息室給他薅起來一起出警。強/奸案, 但強/奸犯沒得手,有一大半夜閒的沒事出來遛彎的大爺聽見了呼救聲,趕在姑娘被糟蹋之前嚇跑了那傢伙, 隨即報了警。
最先到現場的是東湖分局的, 隊長唐奎聽受害者口供時發現和之前另一個分局通報的強/奸案手段類似, 有嫌疑人跨區連續作案的可能,立馬上報了重案大隊。為什麼說手段類似呢?之前那起案子, 嫌疑人把女孩的內褲脫下來套自己臉上來著,這一起通過受害者的描述,確認那孫子也這麼幹來著。另外還有一個相同點, 那就是嫌疑人用來脅迫受害者屈從的武器——一把藍灰相間的蝴/蝶刀。
事發地位於一片待拆遷老住宅樓區域,裡面的住戶都搬空了,窗玻璃碎的所剩無幾,窗口黑洞洞的凝視夜幕。受害人租住在離此地大約一站地的居民樓里, 之所以半夜三更摸黑走小路, 是因為出租司機還要送她的另一位同伴回家,她在路口便下車了。這姑娘一看就是剛去夜場玩回來的,妝容隆重,身上還有點菸味和酒氣。但她沒醉,接受詢問時思路清晰, 就是給嚇著了,渾身直抖, 說話哆哆嗦嗦的。
唐奎從後備箱裡翻出件外套給瑟瑟發抖的姑娘裹上腿,天兒不冷, 但這姑娘穿的有點暴露,坐車后座上,裙子往上跑的都快露內褲了。上一個被襲擊的受害者也是穿著暴露,基於這一共同點來判斷,嫌疑人偏好明顯,目標是那些「看起來很風騷」的女人。
穿什麼樣的衣服是女孩子自己的權利,儘管暴露的衣著確實會刺激男人的X欲,但只有畜生才會罔顧道德,強取豪奪。有的女孩子在遭受到侵害後選擇沉默,不報警,正是因為強/奸案中常見的「受害者有罪論」加諸於她們身上的傷害,遠比罪犯本身的行為更惡毒。
陳飛和付立新聽完唐奎的分析,表示認同。這類案子比較難搞,通常來說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小,排查受害者的社會關係沒多大用,先前那起案子出了好幾個月了都還沒破。而且跨區作案了,說明嫌疑人的活動區域很大,知道在哪下手不會被人發現。
再者,這類案子的犯罪手段可能會在下一次犯案時升級,從單純的強/奸轉變為姦殺。上一個受害者被施暴過程中一聲沒敢吭,但這一起不一樣,受害者在利刃的脅迫下依然大聲呼喊引來路人,下一次再碰上這樣的,很難說會不會讓嫌疑人起殺心。
不能說保持沉默任由壞人施暴、還是大聲呼救尋求幫助到底哪一個選擇是正確的,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安慰受害者時都會說:「你活下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御嚴御嚴。
根據以往的經驗,陳飛考慮在上一起案子和這一起案子長達數月的跨度間,應該還有受害者,只是沒去報案,或者,報了又撤了。性/衝動難以壓抑,尤其是有病態偏好的——把女孩子穿的內褲套腦袋上實施犯罪,這號人得一次手能老實好幾個月?可能性不大。
「行,我安排人手去串各派出所的未立案記錄。」
唐奎眯眼呼出口煙,遠遠瞧著縮在女警懷裡哭泣的女孩子,惋惜搖頭。每次遇到這種案子,他都慶幸自己家的是個臭小子,用不著擔這份兒心。然而不操這份心,別的一樣得操,幹這行得罪的人太多,老怕兒子被人綁了害了,要不就是被居心叵測的人引入歧途。早些年他在緝毒那邊乾的時候,親手抓過某分局長家的孩子。
掛上給羅明哲匯報情況的電話,陳飛接過唐奎遞來的煙,低頭點上,說:「師父的意思是,既然跨區連續作案,那就成立個專案組吧,市局牽頭,還是你們東湖分局主調,回頭把立新擱你們這,同步消息。」
「怎麼又是我啊?」付立新不滿皺眉,「雖然說我是一塊磚,哪有需要往哪搬,可不能逮著我一人使喚吧?怎麼不派曹兒來啊?」
「人家得回家伺候閨女!」
路燈之下,陳飛虎眼一瞪,副隊長那勁兒一下就拿上了。自打曹翰群的媳婦因病去世,隊上人可憐他閨女小小年紀沒了媽,事兒能少給他派就少給他派,出差或者參加專案組這種回不了家的活兒也不給他安排。
「那員外呢?他不用伺候孩子呀。」
「他還得帶徒弟呢。」
「……」
眼瞧著唐奎別過頭去,付立新不言聲了。說多了顯得自己干工作挑三揀四,招人笑話。雖然他也有老婆孩子爹媽得顧,但號稱羅明哲手底下「四大天王」的陳曹趙付里,數他歲數最小,家庭結構又最完整,可不得什麼活兒都得他往上頂麼。
「立新,來東湖分局可比市局舒坦,我們那的食堂按菜系分窗口,再說玉光也念叨你好久了,等著跟你一起喝大酒呢。」
唐奎出言打圓場。他是典型的那種又會幹工作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主,老隊長卸任之前,上層全票通過對他的接任安排。別看人是在分局,行政級別可比在市局幹了二十年的陳飛還高。認識他的人都說,照這樣按部就班的提拔下去,穿上白襯衫是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