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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男孩兒, 手裡都拿著傢伙,聽到他的招呼,頓時一涌而上。
內森雖然把手裡的鋼管舞得虎虎生風,但是這種鋼管的尺寸有限,只有一臂來長,根本擋不住那些手裡拿著拖把、笤帚的學生。尤其是雙拳難敵四手,在詹森等人手裡的東西被內森打飛之後,接著又衝上來幾個學生。
衝過來的人太多,內森只覺得眼花繚亂,肩膀腰肋,左手紛紛中招。內森雖然經常健身,卻沒受過系統鍛鍊。他身上吃疼,反應就漸漸慢了,頓時前胸背後上就又挨了好幾下。
只聽「噼啪」有聲,鈍器擊打在人的身體上,陷進皮肉,震得骨骼移動的聲音,叫人聽在耳中,所產生的快感,更加激起凶性。
更多學生加入進來,無數的拳頭、棍棒,像雨點一樣落在內森身上。
內森身上早就掛彩無數,額角鼻子,肩膀上臂,都已滲出血跡,沾染了淺色的襯衣。
一隻網球拍揮過來,猛的砸在他臉上,頓時內森半邊臉上都被劃的鮮血淋漓。
焦暘被擠在外圍,只看見血跡迸濺。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用不了幾分鐘,內森就會被活活打死。
接著又有一根棒球棍揮過來,正中內森胸口。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左手亂揮,拼命抓住收銀台才勉強站住。
「不要!」
莫妮卡實在看不下去,她滿含熱淚的從收銀台後衝出來,毅然決然的擋在內森身前道:「我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她也是幫凶!」
「她也是這小子的同夥。連她一起打!」
此時,這群學生早已經失去了理智。而那幾個校警看到路易斯安然無恙之後,就又縮了回去。
眼看著就要一起撲上來,連莫妮卡都淹沒的人群,焦暘心急如焚。在這種時候,勸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所有人都已經瘋狂了,沒有人會聽你說什麼。
焦暘嘆了口氣,瞄準路易斯,準備照章辦理,擒賊擒王,衝過去抓住他威脅眾人。
然而,面對一群已經殺紅了眼的年輕學生,這辦法能否奏效,也很難說……
就在這時,一隻滿是血跡的木棍,對著莫妮卡迎頭打來。
焦暘大驚,一個箭步跳過去,猛的將莫妮卡拉入懷中。他離的距離太遠,此時衝過去,已經來不及再做別的反應。他只得帶著莫妮卡轉了半圈,將後背迎向那根木棍。
然而,預料之中的劇痛並未襲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接著就聽到了彈殼迸濺的聲音。
詹森手中的木棍瞬間就被子彈震飛。
接著,人群就聽見了「啪」的第二聲槍響。
驚魂未定的學生們一起回過頭去,四下張望。
只見陸沅離慢條斯理的出現在店堂里,手裡拿著一把塊頭不大的格洛克22。
陸沅離揚了揚手裡的槍,「大家都認識吧,這把槍,一次能裝15發子彈,我還帶了兩枚彈夾。
你們各位都持有武器,這是非法聚集,持械毆鬥。如果這位內森先生不幸有個好歹,我就是合法制止,正在發生的不法侵害,事後完全不用負任何刑事責任。剛才我的槍法大家也看到了,你們覺得,在我打光所有的子彈之後,這裡還能有幾個人站著呢?把你們手裡的東西都給我扔下,站到一邊去。」
人群頓時面面相覷,一陣議論紛紛之後,學生們紛紛想要後退。
路易斯見勢不妙,還在瘋狂叫囂,「大家別聽他的,我也有槍,怕什麼?!」
陸沅離微笑著轉向路易斯,與此同時,他鐵灰色的槍口,也對準了路易斯的胸口。
陸沅離若無其事道:「我任職於BAU(FBI行為分析部),換句話說,我是現役高階警員,你是嗎?你猜以後上了法庭,法官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呢?哦,當然,這還是在,你有幸能見法官,而不是見法醫的情況下。」
路易斯一聽,頓時就無精打采的退到了一邊。
這時,凱文和布蘭科等人才陸續走進來,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其餘的人則分別把路易斯等幾個領頭的學生帶去學校的警務中心詢問。
路易斯口中還在罵罵咧咧,就和幾個學生一起被拉走了。
而內森這時候已經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像破棉花一樣,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焦暘走過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無奈的搖搖頭,目送著學校醫務室的人把他架上擔架抬走了。
焦暘猛然站直,來到凱文身前,掃一眼他和布蘭科道:「你們早就來了吧?為什麼不現身、不處理,任由事態發展?!」
「你讓我們處理什麼?」
布蘭科不屑地指著被抬走的擔架道:「你覺得那個被打的渾身是血的人很慘嗎?可是他親手扼殺了三條活生生的生命!而我們無能為力,警方和檢方都控告不了他。他還在不停地圖謀著另外四條生命。讓這些學生給他個教訓不好嗎?他在醫院躺上半年,出來之後變成個殘廢的廢人,也許就沒法再打別人的主意了!」
「布蘭科,別忘了,你是個警察!」
焦暘憤然道:「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你這是在惡意縱容犯罪,而且是群體性犯罪!你知道動物園裡傷害過人,見過血的動物,都要被及時處理掉嗎?否則,他們嘗過了鮮血的滋味,就會不停的繼續攻擊人類,甚至吃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