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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歌點頭。
「不過……」我沖他笑了笑,「不過,這似乎不是我們這次過來要查的事吧?」說完這話,我扭頭看王棟,「來,摩托車手帶路,我們上山找那女孩去。」
「曉波……」長歌伸手攔在了我前面,「曉波,如果我堅持想要去聽聽這鬼剃頭的事呢?並且,我認為這鬼剃頭的事兒,或許與你現在正在查的姚沫的案件,有著某種可能的關聯。」
我愣住了:「長歌,我不明白你所說的了。」
長歌聳肩:「也容我賣個關子,現在,王棟領我們去找找你家二嬸,聽她詳細說下這鬼剃頭的事吧!」
王棟倒是爽快,一把跨上了他那輛摩托車:「行,正好我把這破車也放到她家,開起來響得跟台攪拌機似的。」
「等等。」我叫住了他,並看了看長歌,「如果真要了解這鬼剃頭的事,我覺得,我們還是去一趟這鎮上的派出所,所長姓朱,我以前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王棟:「對哦!剛英子姐也說了,鎮上的派出所為這鬼剃頭事件出過兩次現場,問他們可比問我那張口閉口大仙大神的二嬸強。」
二十分鐘後,我和長歌開車進了鎮派出所的院子。王棟回去還摩托車,沒有跟我們一起過來,他還完車一會再到。
朱所長以前也是市局的,據說也幹過刑偵,但隊裡那幾個老刑警說起他來直搖頭,說就他那腦殼,適合做片警,干刑警就是個拖後腿的料。
但朱所長自己卻不這麼認為,調到山丘鎮後,工作踏踏實實,任勞任怨。山丘鎮本就一小地方,刑事案件不多。也是因為地方小,人口流動也不大的緣故,所以但凡有個什麼刑案發生,破案率也挺高。
於是,並不適合做刑偵的老朱,在這山丘鎮上儼然成了罪案克星,還代表市局去省里開過幾次關於如何偵破刑事案件的大會,理論知識越來越足。
所以,這一刻端坐在我們面前的他,在聽說我是想了解龍流涎鬼剃頭事件後,連忙從身後的書架上,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快速地翻動起來。
「曉波,你朱哥我這人做事,就是重在一個認真。要知道咱幹警事的,就是必須事無巨細給記錄下來,弄不好什麼時候,某個小細節就跟某個大案要案掛上了鉤,是吧?」他邊翻手裡那筆記本,邊繼續說道,「這調查訪問、摸底排隊、併案偵查、控制贓物、追擊堵截、通緝通報,每一個偵查措施,都務必要仔細留意,做好記錄。嘿,幹警察的人啊,雖然腦子都好使,但也都不是電腦,是不?而這白底黑字,卻是隨時可以翻出來的,對不?」
說到這裡,他將那本被他翻到了某一頁的本子朝我和長歌遞了過來:「看看,這就是那鬼剃頭事件的記錄。」
我探頭,只見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寫著不少字,還有畫圖。不過,那字跡我就不敢恭維了,巨丑那種。
我伸手要接他遞過來的這本本子,誰知道對面坐著的朱所長突然把本子往後一收,並快速看了我身邊的長歌一眼:「曉波,你這位朋友不是我們警察隊伍里的人吧?」
我笑:「對,他不是。」長歌不是我們警隊的人,老朱這本有著諸多我們內行用詞的本子,自然也不能隨便讓他看的。
「我問你答吧!」我想了想,「他是我同學。況且,這鬼剃頭,也正如你所定性的,只能說是個事件,還不能說是個案子。」
「這倒也是。」朱所長笑著點頭,「說吧,想知道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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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一答……這反倒令平時與人隨意交談時都習慣用上各種疑問句的我,愣了一下。因為,這鬼剃頭事件,我們到底是想要了解些什麼?
對於我這麼一個神經外科的門外漢來說,還真是扎紮實實撞到了牆。
我扭頭,沖長歌努了努嘴。長歌會意,嘴角往上微微揚起,笑著對面前坐著的朱所長說道:「其實,我們主要就是想了解下,那些被剃了頭的死者頭皮上,是不是被畫了些奇奇怪怪的花紋?」
朱所長沒有拿正眼看長歌,反倒是沉下臉來,一本正經地扭頭對我說道:「小夏,你要確定你這位朋友知道了這鬼剃頭案件的細節後,不會對之後我們偵破該案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咯!」
我連忙點頭:「沒什麼問題的。之前你不是也三番兩次說了嗎?這只是個事件,還不能算是案件。」
「那倒也是。」朱所長這才舒展開了眉頭,「如果這是個刑事案件的話,我早就帶領同事們把它給破了。要知道,我現在也不是以前在刑警隊待著的那愣頭青年齡了……」
我見他有點跑題,忙沖他點頭:「沒錯,沒錯。你看,我們還是先說回主題吧!」
「得!那,這位小同志,你剛才問我啥問題來著?」看來,隊裡的人說的沒錯,這朱所長的記性確實一般。
長歌依舊笑著:「我就是想了解下死者裸露的頭皮上,畫著一些什麼花紋?」
「嗯!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朱所長忙不迭點頭,「要偵破這個案件……哦,不,是事件,首先就必須從那些頭皮上的花紋入手。之前我們所里有兩個剛調過來的大學生,跟我在出事那天上墳山。他們倒好,第一個事就是鑽進了草叢尋找所謂的犯罪嫌疑人足跡什麼的……」
我只得再一次嘗試把他拉回來:「老朱,說重點,什麼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