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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報上那些小豆腐塊文章就是這種人寫的,什麼『如何讓銅護欄保持明亮』啦、『杜泊甲蟲是昆蟲世界最有趣的一員』啦、『芬格利斯印地安人的婚俗』啦,等等。」
「其實都是很普通的知識。」
「普通的知識?你還能找到更中聽的字眼嗎?」奧羅克先生說道,然後裝模作樣地補充了一句,「謝天謝地,我這個受過教育的人竟然對這些問題一無所知。」
「您這兒可以玩鐘面式高爾夫球吧?」邦德爾對庫特夫人說道。
「我倒願意跟你較量一下,艾琳小姐。」奧羅克說道。
「咱們還是組隊較量吧,」邦德爾說道,「洛蘭,奧羅克先生和我,想跟你和貝特曼先生比一場。」
「一定要打,貝特曼先生,」見這位秘書猶豫不決,庫特夫人說道,「這個時候,奧斯瓦德爵士肯定不會有事找你的。」
四個人來到外面的草坪上。
「怎麼樣,聰明吧?」邦德爾對洛蘭耳語道,「為我們女孩子的手段祝賀吧。」
比賽一直持續到將近一點才結束,最後,貝特曼和洛蘭贏了。
「我想你會同意我的說法,搭檔,」奧羅克先生說道,「我們更有運動員的風範。」
他和邦德爾稍微落後一點點。
「黑猩猩這傢伙打得很謹慎……不願冒任何風險。哼,我就喜歡孤注一擲。這是人生當中一句很好的格言,你不覺得嗎,艾琳小組?」
「你沒有因為孤注一擲而惹上過麻煩吧?」邦德爾笑著問道。
「當然有,好幾百萬次呢。不過,我還是奉行這句格言。真的,除非是劊子手的絞索,否則沒有什麼能夠把我擊垮。」
這時,只見吉米·塞西傑在房子的一角閒逛。
「邦德爾,沒想到你在這兒!」他大聲說道。
「你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奧羅克說道。
「剛才我去散步了,」吉米說道,「這些漂亮的姑娘是從哪兒掉下來的?」
「我們是走路過來的,」邦德爾答道,「西斯巴諾開到半途中拋錨了。」
她又把車子拋錨的經過說了一遍。
吉米專心地聽著,一副體諒的神情。
「不走運,」他允諾道,「如果修車要花不少時間的話,吃好飯之後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吧。」
這時,那面鑼又響了,他們全都進了屋子。邦德爾偷偷地觀察吉米,發現他說話的聲音中帶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得意腔調,讓她覺得一切都很順利。
午飯之後,他們客氣地跟庫特夫人道了別,吉米則自告奮勇開著自己的車送她們去修車廠。引擎剛發動,兩個女孩子便異口同聲地問道:
「怎麼樣?」
吉米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麼怎麼樣?噢,謝謝關心。餅乾吃太多了,有些消化不良。」
「出了什麼事?」
「告訴你們吧,為了獻身事業,我吃了太多的餅乾。不過,我們的英雄退縮了嗎?不,他沒有。」
「唉,吉米——」洛蘭嗔怪道。
吉米的心一軟。「你們想知道什麼?」
「噢,一切。我們幹得不漂亮嗎?我是說我們纏住了黑猩猩和特倫斯·奧羅克。」
「祝賀你們把黑猩猩玩得團團轉。奧羅克可能還容易對付……但黑猩猩就大大不同了。只有一個詞才可以形容他……上個星期的《星期日新聞薈萃》上的字謎遊戲中有這個詞——無所不在,說得太準確了。你到哪兒都沒辦法避開他……更糟的是他冒出來時還沒聲音。」
「你覺得他很危險嗎?」
「危險?他當然沒危險。誰會想到黑猩猩危險?太搞笑了。他就是一頭蠢驢。不過,就像我剛剛說的,他是一頭無所不在的蠢驢。他甚至不像一般人那樣需要睡眠。老實說,這小子就是個該死的討厭鬼。」
然後,吉米有些憤憤不平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可是邦德爾並沒有表示同情。
「我不知道你去那裡偷偷摸摸地在幹些什麼。」
「為了七點鐘,」吉米的回答很乾脆,「我在找七點鐘。」
「你覺得在這幢房子裡能找到七點鐘?」
「我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點線索。」
「但你沒有?」
「昨天晚上沒有……沒找到。」
「可是今天上午,」洛蘭突然插嘴道,「吉米,你肯定有了發現。看你的臉我就知道。」
「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在閒逛的時候……」
「你應該沒有逛很遠吧。」
「沒多遠,可以說只是在宅子裡繞了個圈子。好啦,我剛才說過了,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我找到的是這個。」
他像變魔術似的取出了一隻小瓶,拋給了兩個女孩子。瓶子裡面裝著半瓶白色粉末。
「裡面是什麼?」邦德爾問道。
「一種白色粉末,這不是明擺著嗎?」吉米說道,「對於愛讀偵探小說的人來說,『白色粉末』這個字眼一定不會陌生,而且有暗示作用。當然,如果化驗結果證明它只是一種新型的牙粉,那就太令我失望和懊惱了。」
「你在哪兒找到的?」邦德爾突然問道。
「哦!」吉米說道,「這個可不能說。」
無論她們倆再怎麼威逼利誘,吉米也毫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