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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人,小姐。」
「那我們進去吧。」
阿爾弗雷德取出鑰匙打開門,邦德爾走了進去。阿爾弗雷德面露難色,順從地跟在身後。邦德爾坐了下來,直視著渾身不自在的阿爾弗雷德。
「我想你知道,」她乾脆地說道,「你在這裡的所作所為絕對是違法的。」
阿爾弗雷德不安地扭動著身子。
「確實被突擊檢查過兩次,」他承認道,「但沒有發現對我們不利的東西,這多虧了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的精心安排。」
「我說的不僅是賭搏,」邦德爾說道,「還有更多的……比你知道的多得多。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阿爾弗雷德。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叫你離開煙囪別墅?」
阿爾弗雷德的視線沿著屋檐轉了兩圈,似乎在找尋靈感,有三四次他想開口,卻又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但最終,他還是屈服了。
「是這樣的,小姐。有一天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帶了一群人去煙囪別墅參觀。碰巧特雷德韋爾先生身體不舒服……腳趾甲發炎了……所以就叫我領著他們參觀。參觀結束之後,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給了我一大筆錢,還跟我聊天。」
「嗯。」邦德爾用鼓勵的語氣說道。
「總之,」阿爾弗雷德突然加快了說話的速度,「他給了我一百英鎊,要我立刻離開那裡,到這兒來照管俱樂部。他想找一個在大戶人家待過的人,好讓這個地方有些品位……他就是這麼說的。呃,要是拒絕的話好像有違上天的美意……更何況這裡的薪水是我當聽差時的三倍。」
「一百英鎊,」邦德爾說道,「那是個很大的數目了,阿爾弗雷德。他們有沒有提到過由誰來接替你在煙囪別墅的位置?」
「小姐,我當時並沒有答應馬上就離開煙囪別墅。我對他說,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有可能惹麻煩。可是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說他認識一個年輕人,是個不錯的僕人,而且隨時可以過來。於是我就把這個人的名字告訴了特雷德韋爾先生,後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邦德爾點了點頭。她的懷疑是對的,而且手法也不出所料。她接著問道:
「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是什麼人?」
「開這家俱樂部的一位紳士,俄國人,非常聰明。」
邦德爾暫時停下了搜集情報的想法,轉移了話題。
「一百英鎊可是很大的一筆錢,阿爾弗雷德。」
「我還從沒見過這麼一大筆錢呢,小姐。」阿爾弗雷德坦誠地說道。
「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小姐?」
「是的,我不是說賭博,我是說更嚴重的事情。你不想被抓去做苦役吧,阿爾弗雷德?」
「噢,天哪!您不是說真的吧,小姐?」
「前天我去了一次蘇格蘭場,」邦德爾說道,「我聽到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希望你能幫到我,阿爾弗雷德,如果你幫了我……一旦出了事,我會替你說情的。」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效勞,小姐。我是說不管怎樣我都會幫您的。」
「那好,」邦德爾說道,「我先要仔仔細細把這裡看一遍。」
在驚恐的阿爾弗雷德的陪同之下,她非常徹底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直到來到賭博室。她注意到角落裡有一道很不起眼的門,還上了鎖。
阿爾弗雷德馬上解釋道:
「這是逃跑用的,小姐。裡面是個房間,房門口有一個樓梯,直通到隔壁的那條街。如果有突擊檢查,那些人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難道警察不知道嗎?」
「這是一道暗門,小姐。您看,從外面看就像一個壁櫥。」
邦德爾不禁一陣興奮。
「我要進去看看。」她要求道。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
「不行,小姐,鑰匙在莫斯葛洛夫斯基先生手裡。」
「哦,」邦德爾說,「那就試試別的鑰匙吧。」
她覺得這不過是一把很普通的門鎖,很可能用類似的鑰匙就可以輕易打開。邦德爾吩咐仍然局促不安的阿爾弗雷德去把可能用得著的鑰匙都找來。當試到第四把鑰匙時,門打開了,邦德爾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又亂又暗的小房間,中間是一張長條桌,四周擺放著椅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家具。在壁爐兩側分別有一個嵌入牆壁的壁櫥。阿爾弗雷德對靠他們較近的那個揚了揚頭。
「就是這個。」他解釋道。
邦德爾試著打開,但沒有成功,這把鎖跟剛才的完全不同,只有原配的鑰匙才可以打開。
「這東西非常精巧,」阿爾弗雷德說道,「裡面只有一些架子,上面有些帳簿,看上去沒什麼不正常的,不會有人懷疑。不過碰一下右邊的一個地方,整個壁櫥就會轉過來。」
邦德爾轉過身,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房間。她首先注意到的是,進來的那道門框四周都用粗呢布包裹著,完全是為了隔音。接著她的目光移向那些椅子。一共有七把,長條桌的兩側各有三把,另外一把則擺放在桌子的一端,外觀設計也比其他的椅子氣派得多。
邦德爾眼睛一亮,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她確信這就是秘密組織聚會的地點。這種安排幾乎無可挑剔,看起來非常實用——只能從賭博室或者壁櫥暗門才可以進來——任何秘密都可以通過隔壁的賭博室來加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