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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那位女士?」
「我認識她。那時我還正好在她家呢——」
「什麼時候?」納拉科特抓住了他突然的停頓。
「沒什麼。」伯納比說。
納拉科特探長看著他,目光銳利。少校的這句話引起了他的興趣,伯納比少校明顯的不安和尷尬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少校即將要說的,是什麼?
「一步一步來,」納拉科特想著,「這個時候不要惹毛了他。」
他故作天真地大聲說道:
「閣下,你說你在斯塔福特寓所。那你是否知道,那位夫人在那兒住了多久?」
「幾個月了。」
少校很想掩飾他自己輕率的話語帶來的結果,這讓他變得比平常話更多了。
「是一位寡居的夫人和她的女兒嗎?」
「是的。」
「她有沒有講過為什麼會選擇住到這裡?」
「嗯……」少校猶豫不決地揉了揉鼻子,「她話很多。她是那種女人:容貌端正、清新脫俗,但是——」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納拉科特探長接著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即使是從她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也很蹊蹺?」
「嗯,是的。她很時髦,打扮華麗入時。她的女兒是個聰明、美麗的女孩兒。一般來說,她們應該住在麗茲大飯店或者克拉里奇飯店才對,或者是別的豪華酒店。你知道的。」
納拉科特點點頭。
「她們有點封閉,不愛見人,是不是?」他問道,「你覺得她們是不是……嗯……在隱藏什麼?」
伯納比少校很肯定地搖了搖頭。
「哦!不,並不是那種感覺。她們很好交際,甚至有點過頭。我是說,在斯塔福特這麼個小地方,你都不用提前預約,當邀請到了你眼前,就會有點尷尬。她們是十分友好、好客的人,對英國人來說,有點太好客了。」
「殖民地的作風。」探長說。
「是的,也許吧。」
「你覺得她們會不會之前就認識特里威廉上尉?」
「肯定不認識。」
「你似乎很肯定。」
「喬告訴過我。」
「你不認為她們的動機可能是,嗯,盡力結識上尉嗎?」
這對少校來說是個嶄新的想法,他思考了一會兒。
「好吧,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們確實對他過分熱情,但是她們也沒有改變過喬。我依然覺得這就是她們平常的處事方式。過度熱情,你知道的,就像殖民地的居民那樣。」這位十分保守的軍人又加了一句。
「我了解了。現在來說說那個寓所本身吧,那兒是特里威廉上尉建造的嗎?」
「是的。」
「沒有其他人住進去過嗎?我的意思是說,斯塔福特寓所有沒有租出去過?」
「從來沒有。」
「那麼似乎這棟房子並不是吸引她們搬來的原因。這可真是個謎團。十有八九這房子和案子是沒什麼關聯的,但這個巧合還是讓我覺得很奇怪。特里威廉上尉租的那棟房子,黑茲爾姆爾,是誰的產權?」
「是拉朋特小姐的房子,她已過中年,去切爾滕納姆的公寓過冬了,每年都是。通常都會關門上鎖,不過要是能租出去的話她也會出租,只是不太常見。」
似乎走進了死巷。探長搖著頭,表情失望。
「威廉森是他的房產中介,對吧?」他說。
「是的。」
「他們的辦公室在艾克漢普頓嗎?」
「在沃爾特斯與柯克伍德律師事務所的隔壁。」
「啊!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少校,我們就順路去拜訪一下。」
「沒問題。不過十點之前你是見不到柯克伍德的。要知道,律師就是那樣。」
「那我們走吧。」
少校不久前就已經吃完了早餐,此時點點頭,站起身。
第七章 遺囑
在威廉森先生的辦公室中,一個長相機敏的年輕人站起身來迎接了他們。
「早上好,伯納比少校。」
「早上好。」
「真是嚇人的事件,」年輕人閒聊著,「艾克漢普頓已經好多年沒出過這種事了。」
他說得興致盎然,但是少校卻眉頭緊蹙。
「這位是納拉科特探長。」他說道。
「哦!是的。」年輕人有些激動。
「我想了解一些情況,也許你能告訴我。」探長說,「聽說斯塔福特寓所是通過你租出去的。」
「是租給威利特夫人的那所房子嗎?是的,是我們運作的。」
「你能告訴我一些細節嗎?那位女士是親自上門要求,還是通過信件?」
「通過信件。她寫了信,讓我看看——」他打開了一個抽屜,翻出了一個文件夾,「是的,信來自倫敦卡爾頓飯店。」
「她提到了斯塔福特寓所這個名字?」
「沒有,只是說她想租個房子過冬,房子要在達特穆爾,而且起碼要有八個臥室。至於是否挨著火車站或者小鎮則無關緊要。」
「斯塔福特寓所是否在你們的名冊上呢?」
「不,名冊上沒有。但是事實上,那棟房子是附近唯一符合要求的。那位夫人在信件中提到,她願意支付十二幾尼,這種情況下,我想還是值得寫信問問特里威廉上尉是否考慮把房子租出去的。他的答覆是肯定的,我們就商談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