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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當然了,當然了。」
少校結結巴巴地說,進了小屋的起居室,他拉過來幾把椅子,並把桌子推到了一邊。
艾米麗一如既往,直接切入重點。
「您看,伯納比少校,我和吉姆訂婚了。就是吉姆·皮爾森,您知道的。所以我現在十分擔心他。」
正在挪動桌子的少校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大張著嘴。
「哎呀,」他說道,「這真是個糟糕的消息。親愛的姑娘,我很遺憾,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伯納比少校,您跟我說實話吧。您相信吉姆是有罪的嗎?哦,要是您這麼想的話,也不用介意。我更希望人們不要對我撒謊。」
「不。我並不認為是他幹的。」伯納比少校很堅決地大聲說道。他猛力拍了拍坐墊,然後坐下來面對艾米麗:「那小伙子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要知道,他可能有點軟弱。我這麼說你不要生氣,但我覺得他是那種面對誘惑,很容易步入歧途的年輕人。但是,謀殺——不會的。請注意,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一生也是培養過不少的副官的。現如今人們總喜歡嘲笑退役軍官,但是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了解不少東西的,特里富西斯小姐。」
「當然了。」艾米麗說道,「您這麼說,我真的十分感激。」
「你們要喝點威士忌和蘇打水嗎?」少校充滿歉意地說,「恐怕家裡就只有這個了。」
「不用了,謝謝您,伯納比少校。」
「那就喝普通蘇打水吧?」
「不必了,謝謝。」艾米麗說。
「我應該給你來點茶水的。」少校有些惆悵地說道。
「我們在柯蒂斯夫人家已經用過茶了。」查爾斯加上了一句。
「伯納比少校,」艾米麗說,「您覺得兇手是誰?您有頭緒嗎?」
「不知道。見鬼,嗯……要是我知道的話……這實在是讓人困惑。」少校說道,「本來我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有人闖進屋子,但警察並不這麼想。好吧,那是他們的工作,他們才是專家。他們說沒人闖進來,所以我想那就是沒人闖進來。儘管如此,這事兒還是難住我了,特里富西斯小姐。據我所知,特里威廉在這世上沒有什麼仇人。」
「就算有,你也會知道的吧?」艾米麗說道。
「是的,我想我比特里威廉的許多親戚還要了解他。」
「有沒有什麼——任何事情都行,您能想得起來的細節,能幫吉姆洗清嫌疑?」艾米麗問道。
少校扯了扯短短的鬍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應該像小說里那樣,記起能夠成為線索的小插曲。嗯,對不起,確實沒有這樣的事情。特里威廉過著很平常的生活。他幾乎不寫信,也很少收到信。他的生活中也沒有女性相伴,這個我可以肯定。特里富西斯小姐,這確實難住了我。」
他們三人都沉默著。
查爾斯開口問道:「那麼他的僕人呢?」
「已經跟著他好多年了,非常忠誠。」
「他最近結婚了。」查爾斯說道。
「他娶了一位很體面的好姑娘。」
「伯納比少校。」艾米麗說,「請原諒我這麼問您,但您那時不是很擔心他嗎?」
少校揉著鼻子,很是不好意思,每當提到桌靈轉的時候,他總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是的,我不否認這點,我確實很擔心。我知道這些都是迷信,但——」
「但是不知為何,您就是很擔心。」艾米麗幫他說了出來。
少校點點頭。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艾米麗說。
兩個男人都看著她。
「我不能很好地把我的想法表達出來,」艾米麗說,「我的意思是:您說您並不相信桌靈轉的把戲,但是儘管如此,即便天氣這麼糟糕,這件事對您來說又這麼荒謬,您還是覺得很不安,所以就出發了,也不管天氣情況到底如何,一定要看看特里威廉上尉是否平安無事。嗯,您不覺得是因為……那天的氛圍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說,」見到少校面無表情的臉,她忙接著說,「也許當時除了您,其他人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而且不知為何,您察覺到了這一點。」
「好吧,我不清楚。」少校說道,又揉起了鼻子,「當然了,」他滿懷希望地加了一句,「女人都喜歡把這些事兒當真。」
「女人!」艾米麗輕柔地喃喃自語,「是的,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就是這個了。」
她突然轉向伯納比少校。
「威利特一家是什麼樣的?」
「哦,嗯,」伯納比少校在腦海中四處搜索,他並不擅長做個人描述,「嗯,她們很和善,願意幫助別人,就這些。」
「她們為什麼想在這種季節租下斯塔福特寓所?」
「我不知道,」少校又加了一句,「沒人知道。」
「難道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艾米麗堅持著問下去。
「當然奇怪。但是人各有所好,警察是這麼說的。」
「那是胡說八道。」艾米麗說,「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
「好吧,我也說不好。」伯納比少校言辭謹慎,「有些人不會這麼做。比方說,你就不會這麼做,特里富西斯小姐。但是有些人……」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