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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教母。」佩斯豪斯小姐說,「所以那就是他想去埃克塞特見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借錢的事。我會跟他說說的。」
「我可不允許你在這麼高興的日子裡教訓別人,」艾米麗說,「再見了。我必須走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還要去做什麼,小姑娘?我覺得你已經盡了自己的一份力了。」
「還不夠。我必須到倫敦去見見吉姆的保險公司的人,勸他們不要因為他挪用那點錢而起訴他。」
「哦。」佩斯豪斯小姐說。
「沒關係的,」艾米麗說,「吉姆將來肯定會循規蹈矩的,他已經得到教訓了。」
「也許吧。你覺得你能勸得動他們嗎?」
「能。」艾米麗堅定地說。
「好吧,」佩斯豪斯小姐說,「也許你能做到。但那之後呢?」
「之後,」艾米麗說,「我就大功告成了。我就為吉姆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那麼——接下來呢?」佩斯豪斯小姐說道。
「你的意思是?」
「接下來呢?或者你想要我說得明白一點:會是哪一個人呢?」
「哦!」艾米麗說道。
「就是這個。這才是我想知道的。他們中的哪一個會是那個不幸的傢伙呢?」
艾米麗笑了,她彎下腰來親吻了老婦人。
「可別裝傻,」她說,「你很清楚我要選誰。」
佩斯豪斯小姐咯咯地笑了起來。
艾米麗輕快地跑出了屋子,走到門口時,正好查爾斯跑到了小巷上。
他雙手抓住了艾米麗。
「親愛的艾米麗!」
「查爾斯!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應該吻你的。」恩德比說著,然後親吻了她。
「我成功了,艾米麗。」他說道,「現在,聽我說,親愛的,你怎麼想?」
「什麼我怎麼想?」
「嗯,我是說,嗯,當然了,可憐的皮爾森還在蹲監獄,這樣說可能對他不太公平。但是他已經洗脫嫌疑了,而且……好吧,他也得像其他人一樣公平競爭。」
「你在說什麼呀?」艾米麗說。
「你知道我一直都為你瘋狂,」恩德比說,「而且你也喜歡我。皮爾森不過是個錯誤而已。我的意思是,好吧……你和我,我們是天生一對兒。我們一直都知道這點,你我都知道,不是嗎?你是喜歡婚姻登記處還是教堂,還是其他什麼地方呢?」
「如果你是說結婚,」艾米麗說,「那就完全不可能。」
「什麼?但是——」
「不。」艾米麗說。
「但是,艾米麗——」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艾米麗說,「我愛吉姆,十分愛他!」
查爾斯無言而困惑地盯著她看。
「你不能這樣!」
「我可以!而且我就是這樣!我一直都是這樣!而且我永遠都會是這樣!」
「你——你讓我以為——」
「我說過,」艾米麗認真地說,「有個人可以依靠真好。」
「是的,可我以為——」
「我也管不了你的想法呀。」
「你真是個沒良心的魔鬼,艾米麗。」
「我知道,親愛的查爾斯。我知道。你想怎麼叫我都行,我不在乎。想想你會多麼成功吧。你得到了獨家新聞!《每日資訊》的獨家新聞。你是個命中注定會成功的人。女人又算什麼呢?連塵土都比不上。沒有真正的強者會只想要一個女人。她只會妨礙他,像常春藤那樣纏住他。每一個偉大的男人都是不依賴女人的。事業!沒有什麼能比一項偉大的事業更好地滿足男人。你是一個強大的人,查爾斯,你可以獨立地——」
「你可不可以別說了,艾米麗?你就像是在廣播裡對青年做演講一樣!你傷透了我的心。你不知道,你和納拉科特一起走進屋來的時候是多麼可愛。就像是勝利復仇歸來。」
小巷間響起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是杜克先生。
「哦!你來了,杜克先生,」艾米麗說,「查爾斯,我想告訴你。這位是蘇格蘭場的前警察總督,杜克。」
「什麼?」查爾斯認出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探長,「是那位杜克探長?」
「是的,」艾米麗說,「他退休後來到這裡生活。為人和善謙遜,也不想被人認出來。我現在明白為什麼當我讓納拉科特探長告訴我杜克先生犯了什麼罪的時候,他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杜克先生笑了起來。
查爾斯動搖了。他內心的愛人和記者之間發生了一場短暫的爭鬥。記者獲勝了。
「非常高興見到您,探長。」他說,「我想請問,我們是否能請您寫一篇短文,八百字就行,關於特里威廉的案子。」
艾米麗走上小巷,回到柯蒂斯夫人家裡。她跑回臥室拉過她的行李箱。柯蒂斯夫人一直跟在她後邊。
「你要離開了嗎,小姐?」
「是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去倫敦,去見我親愛的。」
柯蒂斯夫人走到她面前。
「告訴我吧,小姐,你選擇哪個人?」
艾米麗正隨意地把衣服扔進手提箱裡。
「就是監獄裡的那個,當然是他了。從來就沒有別人。」
「啊!不是吧,小姐,你可能犯了個錯誤啊。你確定那個年輕人能跟這個相提並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