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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當時能見見她。」威利特夫人說,「但是昨天那個探長詢問完之後,我今天早上的神經實在是太脆弱了。」
「你做得很棒了,媽媽。要是我沒有這麼傻,沒有暈倒。哦!我真是慚愧,自露馬腳。你那麼平靜鎮定,面不改色。」
「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威利特夫人的聲音干硬,「你要是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事情——算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經歷,我的孩子。我相信你能夠得到幸福平靜的生活。」
維奧萊特搖了搖頭。
「我恐怕——恐怕——」
「別胡說。至於你昨天昏倒的事情,不會露出馬腳的。別擔心。」
「但是那個警察——他肯定會覺得——」
「是提到吉姆·皮爾森讓你暈倒的嗎?是的,他會這麼想的。他不是個傻瓜,那個納拉科特探長。但是他能做什麼呢?他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就要去順藤摸瓜,但是他不會找到的。」
「你覺得他做不到嗎?」
「當然做不到了!他怎麼做到?相信我,親愛的維奧萊特。他肯定辦不到。在某種程度上,你昏倒是件幸運的事呢。我們就這麼想吧。」
第二場談話是在伯納比少校的小屋內。這是一次單方面的談話,說話的人是柯蒂斯夫人,她是來收走伯納比少校要洗的衣服的,已經準備告辭半個小時了,但是人還沒走。
「我今天早上跟柯蒂斯先生說,她就像是我嬸祖母莎拉家的貝琳達一樣,」柯蒂斯夫人得意揚揚地說,「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能夠把所有男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上。」
伯納比少校大聲咕噥了一句。
「和一個男人訂了婚,卻又和另一個人保持曖昧。」柯蒂斯夫人說,「就和貝琳達一樣。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你要注意。這可不只是輕浮,她非常有心機,轉眼間又纏上了年輕的加菲爾德先生。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年輕男人像他今天早上那樣溫順,像只綿羊一樣,這太顯而易見了。」
她停下來喘了一口氣。
「好的,好的,」伯納比少校說,「別在我這兒耽誤時間了,柯蒂斯夫人。」
「確實,柯蒂斯先生要喝茶了。」柯蒂斯夫人沒有要走的跡象,繼續說道,「我可不是那種一直站著不動聊八卦的人。去干你的活兒吧。說到工作,還是好好地清理一次屋子吧,先生。」
「不!」伯納比少校大聲說道。
「距離上次打掃已經一個月了。」
「不。我想知道能在哪裡拿到我的東西。清理過後,所有東西都變地方了。」
柯蒂斯夫人嘆了口氣,她是個很有熱情的清潔員。
「懷亞特上尉應該做一次大掃除了。」她說道,「上尉那個骯髒的僕人——我真好奇,他知道怎麼做掃除嗎?討厭的黑傢伙。」
「沒有人能比印度僕從更好了,」伯納比少校說,「他們會幹活兒,而且不亂說話。」
最後一句話里的暗示沒能在柯蒂斯夫人身上起到作用。她的思緒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
「她收到了兩封電報,半個小時前收到的,嚇了我一大跳。但是她讀得倒是很冷靜。然後她告訴我她要去埃克塞特,直到明天才會回來。」
「她帶著那個年輕人一起去了嗎?」少校心懷一線希望地問道。
「不,他還在這兒。一個說話挺舒服的年輕人,他倆可以湊成不錯的一對兒。」
伯納比少校哼了一聲。
「好了,」柯蒂斯夫人說,「我要走了。」
少校幾乎都不敢呼吸,怕她注意力被分散之後又不走了。但是這次柯蒂斯夫人說到做到,門在她身後關上了。
少校鬆了一口氣,拿出菸斗來,開始閱讀一份礦產計劃書,措辭十分樂觀,樂觀到除了寡婦和退役士兵之外,所有人都會起疑心。
「百分之十二。」伯納比少校,「聽起來很不錯……」
第三場談話是在隔壁,懷亞特上尉正在對瑞克夫特先生侃侃而談。
「像你這樣的傢伙,」他說,「完全不了解世界。你從來沒有真正生活過,沒有過過苦日子。」
瑞克夫特先生什麼都沒說。在懷亞特上尉面前很難不說錯話,通常比較安全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回答。
上尉靠著他病人用椅的一邊。
「那個婊子哪兒去了?那個漂亮姑娘。」他加了一句。
他腦子裡會產生這種聯想是很自然的。但是瑞克夫特先生卻很少有這種想法,他用震驚的表情看著對方。
「她在這兒做什麼?我想知道。」懷亞特上尉命令道,「阿卜杜爾!」
「閣下?」
「布莉哪兒去了?它又跑出去了嗎?」
「它在廚房裡,閣下。」
「好吧,別餵它。」他說完又重新陷進椅子裡,開始繼續說,「她想得到什麼?來這樣的地方,她要和誰聊天?你們這些老傢伙會讓她感到無聊的。我今天早上跟她說了話。她肯定會驚訝在這種地方還能找到像我這樣的男人。」
他理了理自己的鬍子。
「她是詹姆斯·皮爾森的未婚妻,」瑞克夫特先生說,「你知道的,就是那個因為涉嫌殺害特里威廉被捕的人。」
懷亞特剛剛舉到嘴邊的威士忌玻璃杯掉到了地板上。他立刻朝阿卜杜爾咆哮起來,詛咒他沒有在挨著他椅子的適當角度安置一張桌子。然後他又繼續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