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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呀。」查爾斯說道。
「是啊。說起來,你是在做調查嗎?要是這樣,我能幫忙嗎?你當歇洛克,我當華生之類的?」
「你有什麼關於斯塔福特寓所的線索嗎?」查爾斯隨意地詢問道,「我是說,特里威廉上尉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在這兒?」
「我覺得沒有。我姨媽說他一股腦地全都搬走了。大象腿、河馬牙鉤子,還有運動步槍什麼的,全帶走了。」
「就好像他再也不回來了似的。」查爾斯說。
「我說——這個想法不錯,嘿,這不會是自殺吧?」
「要是他能用沙袋準確地擊中自己的後腦,那他就是自殺界的藝術家了。」查爾斯說。
「是的,我想也是。但這樣一看,的確讓人感覺他好像預先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樣,」羅尼的表情活躍起來,「聽我說,這個想法怎麼樣?有敵人在追他,他知道他們要來了,所以他就收拾東西跑路,然後把爛攤子丟給威利特一家。」
「威利特這家人本身就令人驚奇。」查爾斯說。
「是啊,我是一頭霧水。想想吧,什麼樣的人才會跑來這樣一個鄉下?維奧萊特似乎並不介意,實際上,她說她喜歡這裡。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可能是家庭問題吧。我不能理解為什么女人會為僕人的問題煩心。要是他們態度不好,攆走就是了。」
「她們就是這麼做的,不是嗎?」查爾斯說。
「是的,我知道。但是她們對此非常煩惱。母親都已經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躺下了,女兒像烏龜一樣突然咬上來。剛才簡直就是把我推出來的。」
「有警察來過了吧?」
羅尼瞪大了眼睛。
「警察?沒有,警察為什麼要來?」
「嗯,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在村子裡見到納拉科特探長了。」
羅尼咔嗒一聲掉了手杖,然後彎腰撿了起來。
「你說今早誰在村子裡?納拉科特探長嗎?」
「是的。」
「他是……是負責特里威廉上尉案子的那個警察嗎?」
「是的。」
「他在斯塔福特村做什麼?你在哪裡看見他的?」
「哦,我覺得他只是在四處打聽而已,」查爾斯說,「查查特里威廉上尉生前的生活。」
「你覺得就只是這樣嗎?」
「我覺得是。」
「他沒覺得斯塔福特的什麼人跟案子有關嗎?」
「這不太可能,是吧?」
「哦,真可怕。但是你知道警察,總是走到岔路上去。起碼那些偵探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我倒覺得他們都很聰明。」查爾斯說,「當然了,新聞界幫了他們很多。」他加了一句,「如果你仔細讀過他們辦的案子,就能看到他們是如何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一步一步逼近真兇的,真的很讓人欽佩。」
「哦,好吧……很高興知道這事。他們很快就抓住了皮爾森,這個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
「沒錯。」查爾斯說,「幸虧被抓的不是我們,不是嗎?好吧,我必須要去發幾封電報了。這個地方的人似乎不太使用電報。要是你發了價值超過半克朗的電報,他們就會覺得你是個從瘋人院逃出來的瘋子。」
查爾斯發了電報,買了一包香菸,幾塊廉價糖球,還有兩本很舊的平裝小說。然後他返回了小屋,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靜地睡了過去,幸好他不知道人們都在討論他和她的事情,尤其是關於艾米麗·特里富西斯小姐。
可以這樣說,此刻的斯塔福特只有三個談話的主題。一個是兇殺案,一個是逃犯,另一個就是艾米麗·特里富西斯小姐和她的表哥。在某一時刻,四場不同的談話中,她都是主題。
第一場談話是在斯塔福特寓所,因為僕人都走了,維奧萊特·威利特和她的母親剛剛自己洗完茶具。
「是柯蒂斯夫人告訴我的。」維奧萊特說。
她看上去依舊臉色灰白。
「那個女人還是那麼愛嚼舌根。」她媽媽說道。
「是啊。那個女孩好像和她的一個表哥還是什麼的住在那兒。她今早確實提到了她住在柯蒂斯夫人那裡,我原本以為這樣安排只是因為佩斯豪斯小姐那裡沒有地方給她住。但是她似乎直到今天早上才見到佩斯豪斯小姐。」
「我極其討厭那個女人。」威利特夫人說道。
「你是說柯蒂斯夫人?」
「不,不,我是說那個叫佩斯豪斯的女人。那種女人很危險,她們活著就是為了探究他人的生活。派那個女孩到這兒來要咖啡蛋糕的食譜!我真想給她一塊有毒的蛋糕。這樣就能讓她永遠不再妨礙別人了。」
「我想我應該早就意識到——」維奧萊特說著,但是媽媽打斷了她。
「你怎麼可能意識到,親愛的!不管怎樣,沒出什麼紕漏吧?」
「你覺得她為什麼要到這兒來呢?」
「我不認為她心中有什麼特定的目標。她只是過來打探一下。柯蒂斯夫人確定她是吉姆·皮爾森的未婚妻?」
「那女孩是這麼跟瑞克夫特先生說的。柯蒂斯夫人說她最開始就懷疑這一點了。」
「嗯,那就自然多了。她只是漫無目的地尋找能幫助她的東西罷了。」
「你沒有見到她,媽媽,」維奧萊特說,「她不是沒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