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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一個小職員配不上她,那姑娘需要一個真正的男人。」
「皮爾森先生長得很不錯。」瑞克夫特先生說。
「長得不錯,長得不錯,一個姑娘可不需要理髮店裡的模型。那種每天在辦公室里上班的年輕人懂得什麼是生活?他對現實生活又有什麼經驗?」
「可能這次被當成謀殺犯的體驗對他來說就足夠支撐一陣子了。」瑞克夫特先生乾巴巴地說。
「警察確定是他幹的,嗯?」
「若非相當肯定,警察是不會逮捕他的。」
「鄉巴佬。」懷亞特上尉輕蔑地說道。
「那可未必,」瑞克夫特先生說,「在我看來,納拉科特探長是個有效率、有能力的人。」
「你今天早上在哪裡見到他的?」
「他到我家來拜訪我。」
「他沒有來拜訪我。」懷亞特上尉很受傷地說。
「嗯,畢竟你不是特里威廉的好友之類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特里威廉是個一毛不拔的吝嗇鬼,我當著他的面也會這麼說。他可不敢指揮我,我才不像這裡的其他人那樣對他卑躬屈膝。總是順便拜訪,順便拜訪,太多順便拜訪了!我一個星期、一個月或者一年見不見人,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過誰了吧,不是嗎?」瑞克夫特先生說。
「對,而且我為什麼要見人?」易怒的殘障老兵敲著桌子。瑞克夫特先生意識到,他又像平時一樣說錯話了,「我他媽的為什麼要見人?告訴我為什麼?」
瑞克夫特先生謹慎地保持了沉默,上尉的暴怒平息下來。
「無論如何,」他咆哮道,「要是警察想了解特里威廉,他們就應該來找我。我週遊世界,有判斷力。我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價值。找那些顫顫巍巍的老傢伙和老太太能知道什麼?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的判斷。」
他又敲了桌子。
「好吧,」瑞克夫特先生說,「我想他們認為他們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他們肯定詢問過我的事情,」懷亞特上尉說,「他們應該這麼做。」
「嗯,我不太記得了。」瑞克夫特先生謹慎地說。
「你怎麼不記得了?你還沒到老糊塗的年紀吧?」
「我想我是,呃,心煩意亂。」瑞克夫特先生鎮定地說。
「心煩意亂,你心煩意亂?你怕警察?我可不怕。讓他們來我這兒,我展示給他們看看。你知道幾天前的晚上我還射殺了一百碼外的一隻貓嗎?」
「你殺了?」瑞克夫特先生說。
上尉用左輪手槍射殺真實或想像中的貓,這讓他的鄰居們感到很頭疼。
「好吧,我累了,」懷亞特上尉突然說,「你走之前再喝一杯吧?」
瑞克夫特先生正確地理解了這個暗示,站起身來。懷亞特上尉依舊慫恿他喝上一杯。
「要是你能多喝點,就會比現在強多了。一個不會喝酒的男人,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但是瑞克夫特先生還是回絕了,他已經喝了一杯比平常濃度高得多的威士忌蘇打水。
「你想喝什麼茶?」懷亞特問,「我不了解茶。我讓阿卜杜爾弄了點茶回來。我想那個姑娘可能會哪天過來喝茶。漂亮妞兒,我得為她做點什麼。在這種地方沒人談天,她肯定無聊得要死。」
「有個年輕人跟在她身邊。」瑞克夫特先生說。
「現在的年輕人讓我噁心。」懷亞特上尉說道,「他們有什麼好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瑞克夫特先生沒有說話就離開了。
牛頭梗跟著他走到門口,讓他十分警覺。
第四場談話是在佩斯豪斯小姐的家裡,她正和她的侄子羅納德說話。
「要是你總圍著不想要你的姑娘打轉,那是你的事情,羅納德。」她說道,「你還是跟緊威利特家的那個姑娘吧。那樣你可能還有點機會,儘管我覺得那也是非常不可能的事。」
「可是——」羅尼申辯道。
「我要說的另一件事,就是如果有警察出現在斯塔福特,你應該通知我。誰知道呢,也許我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直到他走了我才知道警察來過。」
「這可真像你辦的事,羅尼。果不其然啊。」
「對不起,卡洛琳姨媽。」
「你在花園裡給家具刷漆,沒必要給自己的臉也刷上。這不會讓你變得更好看,而且還浪費油漆。」
「對不起,卡洛琳姨媽。」
「現在,」佩斯豪斯小姐閉上了眼睛,「別跟我再爭辯了,我累了。」
羅尼換著腿休息,看起來很不舒服。
「怎麼了?」佩斯豪斯小姐敏銳地說。
「哦!沒什麼,只是——」
「什麼?」
「嗯,我想問問您是否介意我明天去一趟埃克塞特。」「為什麼?」
「嗯,我想去那兒見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哦!只是個朋友而已。」
「你應該撒個更高明的謊。」佩斯豪斯小姐說。
「哦!我是說——但是——」
「不要道歉。」
「可以嗎?我可以去嗎?」
「我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去嗎?』就好像你是個小孩似的。你已經二十一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