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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好了。」
「能邀請你在這兒留宿嗎?」
「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我睡在我的遊艇上,那兒很舒服,也方便。」
「你要在這兒待幾天?」
「兩三天吧,也許。視情況而定。」德索薩聳了聳肩。
「海蒂一定會非常高興,我保證,」喬治爵士禮貌地說,「她到哪兒去了呢?不久前我還見過她。」
他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
「她本應該在那裡給孩子們的化裝舞會當裁判的,真搞不懂。請稍等,我去問一下布魯伊斯小姐。」
他匆忙走開了。德索薩望著他的背影,而波洛卻看著德索薩。
「你很久沒見到你表妹了吧?」波洛問。
對方又聳了聳肩。
「十五歲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她。不久她就被送到國外——送到法國的一所女修道院去了。小時候就能看出來,她長大以後肯定會非常漂亮。」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了波洛一眼。
「她是個美女。」波洛說。
「那個人就是她丈夫?他看上去似乎像個大家所說的『老好人』,但也許行為舉止不夠優雅?不過,對於海蒂來說,也確實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丈夫。」
波洛臉上帶著禮貌和詢問的神情。對方突然大笑起來。
「哦,這不是什麼秘密。十五歲的時候海蒂的智力就沒發育好,也就是大家所說的弱智。她現在還那樣嗎?」
「好像是——是的。」波洛小心翼翼地說。
德索薩聳了聳肩。
「哦,其實,人們為什麼要求女人——女人非得聰明?沒這個必要。」
喬治這時回來了,火冒三丈。布魯伊斯小姐尾隨身後,氣喘吁吁地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喬治爵士。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算命帳篷那裡。但那至少是二十分鐘以前或是半小時之前的事了。她不在房間裡。」
「有沒有可能,」波洛說,「她去看奧利弗夫人的尋凶遊戲的進展了?」
聽到這兒喬治爵士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很有可能是這樣。聽著,我現在不能離開這兒的遊戲不管,這裡由我負責。阿曼達那邊也忙得抽不出空來。你能不能替我在周圍找一找,波洛先生?這兒的環境你都熟悉。」
但是波洛並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不過,布魯伊斯小姐給了他一個大致的方向。然後她就快活地接過了負責接待德索薩的任務。波洛走開後,像念咒語似的自言自語道:「網球亭式看台、山茶花園、怪建築、苗圃、船庫……」
當路過打椰子遊戲場地的時候,他注意到喬治爵士正帶著燦爛的微笑為參與遊戲的人撿木球,而有趣的是,玩遊戲的正是那個搭便車的年輕義大利女孩,她因喬治爵士迥異的態度感到困惑不已。
波洛繼續朝網球亭式看台走去,但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穿著軍裝的老人躺在花園的躺椅上睡覺,帽子蓋在臉上。波洛沿原路返回別墅,從那裡直奔山茶花園而去。
到花園之後,波洛看見穿著紫色禮服的奧利弗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副沉思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西登斯夫人。她示意波洛坐在她身旁。
「這僅僅是第二條線索,」她噓聲說,「我覺得我把情節設計得太難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過來。」
這時,一個穿短褲的年輕人走進了花園,他的喉結尤其明顯。只聽他滿意地大叫了一聲,便急匆匆跑到拐角處的一棵樹下,又聽他滿意地大叫一聲,說他找到了下一條線索。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他禁不住表露出他的得意勁兒。
「很多人不認識軟木樹,」他小聲地說,「照片很巧妙,第一個線索,但我還是認出來了——是網球網的一部分。還有一個空的毒藥瓶和一個木塞。大部分人都會順著瓶子的線索往下找——但我認為那只是個轉移注意力的東西。很微妙,軟木樹,只有這種耐寒植物才能在這個地區生長。我對這些稀有灌木一直感興趣。現在我該怎麼做呢,真不知道?」
他看著手中筆記本里的內容皺起了眉頭。
「我抄下了第二個線索,但似乎沒有什麼道理。」他用懷疑的目光看了兩人一眼,「你們也是參加比賽的?」
「哦,不是,」奧利弗夫人說,「我們只是——來旁觀的。」
「好啊……『當可愛女人向愚行屈從……』我有一個想法,這句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這句話很有名。」波洛說。
「『愚行』在英語中的另一個意思是『怪建築』,」奧利弗夫人有意提示說,「白色的——有柱子。」她又補充道。
「有想法了!太感謝了。都說阿里阿德涅·奧利弗夫人本人也在現場。我想得到她的簽名。你們見過她嗎?」
「沒見過。」奧利弗夫人很肯定地說。
「我很想見到她。她的故事寫得太棒了。」他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但有人說她酒量特別大。」
年輕人離開後,奧利弗夫人氣憤地說:
「這是真的嗎?!這種評價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只喝檸檬水!」
「難道你不覺得最大的不公平是你幫那個年輕人找到了下一條線索嗎?」
「考慮到目前為止他是唯一一個走到這一步的人,我認為他應該得到鼓勵。」
「但你並沒有給他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