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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非常清楚,夫人。」警督說。
「既然任何外來人似乎都不可能作案,那麼,我們應該從哪兒入手呢?」
「這也是警督想知道的。」雷蒙德·韋斯特說道。
「人們看問題總是容易鑽進死胡同,」馬普爾小姐帶有歉意地說,「如果我們不能改變這三個人的行動或者位置,那麼為什麼不能改變案發時間呢?」
「您的意思是,我的表和房裡的鐘都不准?」盧問道。
「不是,親愛的,」馬普爾小姐說,「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謀殺並沒有在你認為的時間發生。」
「但我看見了。」盧喊道。
「好吧,我一直在琢磨,親愛的,你是否是被安排看到這一切的。我一直在問自己,那是否是需要你做這份工作的真正原因。」
「您到底是什麼意思,簡姨媽?」
「親愛的,整件事看起來很奇怪。格林肖小姐不愛花錢,但她卻聘請你,並欣然同意你的要求。在我看來,你可能被故意安排到二樓的書房裡,可以看到窗外,這樣你就能成為關鍵的目擊證人——一位有著良好信譽的外人——為謀殺確定時間和地點。」
「但您不能認為,」盧懷疑地說,「格林肖小姐有意被謀殺。」
「我的意思是,親愛的,」馬普爾小姐說,「你並不真正認識格林肖小姐。沒有確切的理由證明,你去房子應聘時見到的格林肖小姐,就是雷蒙德在幾天前見到的那位,不是嗎?哦,對,我知道,」她繼續說,不讓盧有打岔的機會,「她穿著特別的老式印花裙,戴著奇怪的舊式草帽,頭髮不加梳理。她的形象與雷蒙德上周末給我們描述的完全吻合。但這兩個女人,你知道,年齡、身高和身材都相似。我指的是管家和格林肖小姐。」
「但是管家很胖!」盧大聲說道,「她的胸很大。」
馬普爾小姐咳嗽了一聲。
「但是親愛的,我能肯定,最近我在商店裡看到過——呃——那種東西,非常不得體地擺在那裡。任何人都能輕而易舉地弄出——各種尺寸和大小的——胸。」
「您到底想說什麼?」雷蒙德問道。
「我只是在想,親愛的,盧在那裡工作了兩三天,這期間,一個女人可能扮演了兩個角色。你自己說過,盧,你幾乎看不到管家,除了那天早上她用托盤給你端來咖啡。人們見過那些聰明的藝術家,他們在舞台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只需要一兩分鐘,我確信角色間的轉換就能輕鬆實現。那個侯爵夫人的頭飾可能就是戴不戴假髮的問題。」
「簡姨媽!您的意思是,格林肖小姐在我到那兒工作前就已經死了?」
「那時還沒死,但是被藥物控制了。像管家這樣不計後果的女人,很容易做出這種事情。然後,她安排你工作,讓你給那個外甥打電話,請他某天來吃午飯。唯一知道此格林肖小姐非彼格林肖小姐的人,是阿爾弗雷德。如果你還記得,你在那兒工作的前兩天是雨天,格林肖小姐待在屋子裡。鑑於跟管家的宿怨,阿爾弗雷德從沒進入過房子。最後一天早晨,阿爾弗雷德在車道上,而格林肖小姐在假山上幹活——我想看一下那座假山。」
「您的意思是,克雷斯韋爾太太殺了格林肖小姐?」
「我認為那個女人給你送完咖啡之後,在出去時就把你鎖在裡面了。接著她把神志不清的格林肖小姐帶到起居室,然後偽裝成她,走出去到假山幹活兒,你正好可以從窗戶看到那一幕。到合適的時候,她發出尖叫,步履蹣跚地走向房子,手緊握著箭,好像箭刺穿了她的喉嚨一樣。她向你求救,細心地說『他射中了我』,從而消除管家身上的嫌疑。她也對著管家的窗戶喊話,好像她在那兒看見了管家一樣。之後,一走進起居室,她就掀翻了擺著瓷器的桌子——迅速跑上樓,戴上女侯爵的假髮,不一會兒,把頭伸出窗外,告訴你她也被鎖住了。」
「但是,她確實被鎖住了。」盧說。
「我知道。那裡就是『警察』進來的地方。」
「什麼警察?」
「正是這個問題——什麼警察?我想知道,警督先生,您介不介意告訴我,您是怎麼到達現場,什麼時候到達的?」
警督看起來有些困惑不解。
「十二點二十九分的時候,我們接到了格林肖小姐的管家克雷斯韋爾太太的電話,說她的女主人被箭射中了。凱利巡佐和我馬上上車,在十二點三十五分到達現場。我們發現格林肖小姐死了,還有兩位女士被鎖在房間裡。」
「所以,親愛的,」馬普爾小姐對盧說,「你看見的那名警官並不是真正的警官。事後你不會再去想他,誰都不會。大家只是認為他是又一個穿制服的執法人員。」
「可那又是誰呢,為什麼要這麼做?」
「至於他是誰,如果他們正在表演《獻給灰姑娘的吻》,那麼警察就是這部劇的主角。納特·弗萊徹要做的只是把自己在舞台上穿的戲服搞到手。他在修車廠問路,故意讓人關注當時的時間——十二點二十五分,隨即他快速把車開到一個角落裡,迅速換上警察制服,開始『表演』。」
「可那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做?」
「必須有人從外面鎖上管家的房門,也必須有人讓箭穿過格林肖小姐的喉嚨。你可以用箭刺死人,也可以用箭射死人——只不過前者需要更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