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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卡爾加里問道。
休伊什聳聳肩膀。
「呃,她們的美夢遲早會醒來。不過你要知道,她們是不會告他的,她們不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們上當受騙了。沒錯,這條路太安全了。」
「他敲詐勒索過誰嗎?」卡爾加里問道。
「就我們所知沒有。」休伊什說,「注意,我不會說他肯定沒有。我想說的是,不是那種純粹的敲詐勒索,或許只是給一兩個暗示、寫幾封信,那種愚蠢可笑的信,提一些她們的老公不會想知道的事情。用這種方法,他總能讓女人閉嘴。」
「我明白了。」卡爾加里說。
「這就是您想知道的全部?」休伊什問道。
「阿蓋爾家還有一個人我沒見過,」卡爾加里說,「那個大女兒。」
「啊,達蘭特太太。」
「我去他們家了,但是大門緊鎖。他們告訴我她和她丈夫出門去了。」
「他們在艷陽角。」
「還在那兒?」
「是的。達蘭特先生還想待下去。」休伊什補充道,「據我了解,他正在做一些小小的偵探工作。」
「他是個殘疾人,不是嗎?」
「沒錯,脊髓灰質炎。很悲慘。可憐的傢伙,沒有太多能用來打發時間的事情可做。這也是為什麼他那麼急切地想參與調查這樁謀殺案的原因。他還覺得有幾分眉目了呢。」
「他真的有了?」卡爾加里問道。
休伊什聳了聳肩。
「還真有可能。而且你要知道,」他說,「比起我們,他有更好的機會。他了解那個家庭,而他這個人不僅聰明,還有很強的直覺。」
「您覺得他會有什麼進展嗎?」
「有可能。」休伊什說,「不過就算他有了進展也不會告訴我們的。他們會把這件事關在家門之內。」
「您知道誰是有罪的嗎,警司?」
「您不能問我這樣的問題,卡爾加里博士。」
「也就是說您確實知道?」
「人可以認為自己知道某件事情,」休伊什慢條斯理地說,「但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也拿它沒什麼辦法,對嗎?」
「而您不可能得到您想要的證據嗎?」
「哦!我們特別有耐心,」休伊什說,「我們會繼續努力嘗試的。」
「假如你們並未成功,在他們大家身上又會發生什麼呢?」卡爾加里俯身向前,說道,「您考慮過這個嗎?」
休伊什看著他。
「您就是在為這個操心嗎,先生?」
「他們必須知道啊。」卡爾加里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非得知道不可。」
「您不覺得他們其實知道嗎?」
卡爾加里搖了搖頭。
「不,」他緩緩說道,「這正是悲劇所在。」
2
「哦,又是你啊!」莫林·克萊格說。
「又來打擾你,我萬分抱歉。」卡爾加里說。
「哦,你一點兒都沒有打擾我。進來吧。今天我休息。」
這一點卡爾加里已經知道了,這也正是他來這裡的原因。
「我正想著喬馬上就要回來了呢,」莫林說,「我從報紙上沒怎麼再看到傑奎的事了。我是指自從報上說他得到了特赦,提了幾句在議會上問的問題,然後又說很顯然人並不是他殺的之後。但是對於警察正在幹什麼,以及究竟是誰殺的人,就沒有後續了。他們難道查不出來嗎?」
「你也依然一無所知嗎?」
「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莫林說,「不過假如是他們兄弟倆中的另一個乾的,我倒是一點兒都不會感到驚訝。米基是個特別古怪、喜怒無常的人。喬有時候會看到他開車帶著別人兜風。你知道,他在本斯集團公司工作,我覺得他長得相當英俊,就是太情緒化了。喬聽人說他要到波斯還是什麼地方去,我認為這聽起來太糟糕了,不是嗎?」
「我不明白哪裡糟糕,克萊格太太。」
「呃,那可是個警察抓不著你的地方啊,不是嗎?」
「你覺得他這是要逃跑?」
「他可能覺得他非跑不可。」
「我想這就是很多人都會說的那種話吧。」亞瑟·卡爾加里說道。
「現在是流言滿天飛啊。」莫林說,「他們還說她丈夫和秘書是一夥兒的呢。不過要真是丈夫乾的,我認為他更有可能下藥毒死她。他們通常都是這麼幹的,不是嗎?」
「嗯,你看的電影比我多,克萊格太太。」
「我其實不看電影。」莫林說,「要知道,如果你在那棟屋子裡幹活兒的話,就會覺得電影無聊透頂。哦,喬回來了。」
喬·克萊格見到卡爾加里時也有些吃驚,有可能還摻雜著不高興。他們談了一小會兒,隨後卡爾加里向他說明了來意。
「我在想,」他說,「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一個名字和地址呢?」
他在筆記本上仔細地寫了下來。
3
他心裡暗想,她約莫五十歲,是個膀大腰圓的女人,這輩子恐怕從來就沒有漂亮過。儘管如此,她那雙棕色的眼睛還是挺好看的,顯得和藹可親。
「呃,說真的,卡爾加里博士……」她看上去舉棋不定,還有點兒沮喪,「呃,真的,我確定我也不知道……」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盡其所能地打消她的疑慮和不情願,讓她平靜下來,使她能夠充分感受到他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