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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讓人失望了。」塔彭絲泄氣地說。然後,兩人繼續這無聊的工作。最後,那個箱子終於翻撿完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無所獲。
「先把這些放一邊,」湯米說,拿起半頁報紙,「因為它讓我覺得有點不尋常。但是我不認為這和我們正忙活的事有什麼關係。」
「讓我們看看。哦!一種好玩的遊戲,人們叫它們什麼來著?對,字謎,猜字遊戲什麼的。」
她大聲讀道:
「我的第一部 分,你加上灼熱的煤塊,
裡面融入了我的全部;
我的第二部 分永遠是第一;
我的第三部 分討厭冬天的寒風。」
「唔,」湯米評論說,「我沒太讀出這首詩的韻律。」
「但是也沒看到你說的特別之處,」塔彭絲說,「大約五十年前每個人都習慣於收集這類東西,並保存好。在冬天的晚上,就圍著火爐玩這類遊戲。」
「我說的不是詩,是詩下面的文字讓我覺得有些特別。」
「聖盧克,第十一章 ,第九首,」她讀完後說,「這是《聖經》經文。」
「是的,難道這不讓你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一位虔誠的老夫人要在一首字謎下面寫這樣一篇經文呢?」
「的確相當奇怪。」塔彭絲沉思著表示贊同。
「既然你是牧師的女兒,你會隨身帶著《聖經》嗎?」
「事實上,我確實隨身帶著。啊哈,你沒有想到吧。等一下。」
塔彭絲跑到自己的手提箱那兒,抽出一本紅色的小書回到桌邊。她迅速地翻著書頁,「這兒,盧克,第十一章 ,第九首。哦,湯米,看。」
湯米彎下腰,塔彭絲的小手指指著剛剛討論的這節詩的一部分。
「仔細找,你會發現的。」
「正是這個,」塔彭絲喊了一聲,「我們找到了!只要破解這個密碼,寶藏就是我們的了——或者說是莫尼卡的。」
「好,讓我們來研究一下這個密碼,按你說的。『我的第一部 分,你加入灼熱的煤塊,』這是什麼意思?然後——「我的第二部分永遠是第一。」這是純粹的胡言亂語。」
「這很簡單,真的,」塔彭絲爽快地說,「這裡有竅門。讓我看看。」
湯米棄械投降。塔彭絲埋進一把扶手椅中,開始自言自語,眉頭緊皺。
「這很簡單,真的。」半個小時匆匆而逝,湯米諷刺地嘟嘟囔囔。
「別嘰嘰歪歪!我們這代人不擅長這個。我有個好主意,明天回到倫敦,請教幾位老太太,她們有可能輕輕鬆鬆就弄清楚。這只是個小小的文字遊戲,僅此而已。」
「好吧,讓我們再試一下。」
「能耐住灼熱的煤塊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塔彭絲沉思著說,「如果是水,那火就會被澆滅,或者是木頭,或者是水壺。」
「這一定是按音節拼的一個詞,我猜?會不會是木頭呢?」
「但是你沒辦法把什麼東西放進木頭裡。」
「但就這首詩而言,沒有什麼詞比『水』更恰當了。但是一定有『水壺』之類能放在火上烤的物品,並且它的名稱還是單音節詞。」
「平底鍋,」塔彭絲沉思道,「平底煎鍋。『鍋』怎麼樣?或者『罐』,哪個帶『pan』或『pot』的器皿可以用來煮東西?」
「陶器(pottery),」湯米提議,「你可以放在火上烘烤,十分接近了吧?」
「但音節還是不對,煎餅鍋?哦,更不對,真煩人。」
他們的談話被一個小個子女僕打斷了,她告訴他們晚餐幾分鐘後就會準備好。
「拉姆利夫人,她只想知道您是喜歡油煎土豆呢,還是帶皮煮土豆?她每種都有一些。」
「帶皮煮,」塔彭絲乾脆地說,「我愛吃土豆——」她突然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直視前方。
「怎麼了,塔彭絲,看見鬼了嗎?」
「湯米,」塔彭絲回過神來大叫一聲,「你明白了沒有?就是它,這個詞,我的意思是,土豆(potatoes)!『我的第一部 分,你加上灼熱的煤塊』——這是『(罐)pot』,『裡面融入了我的全部』——土豆是整個的煮!『我的第二部分永遠是第一』,『那是A,「字母表(alphapet)」的第一個字母』,『我的第三部分討厭冬天的寒風』——冰冷的『腳趾』(toes),當然是!」
「你是對的,塔彭絲,太聰明了。但是我恐怕咱們浪費了大把的時間卻一無所獲。土豆根本和失蹤的寶藏沾不上邊啊。嗯,等一下。你剛才讀了什麼來著,我們翻看那個箱子時?保存新土豆的秘方。我想這裡面有點玄機。」
他迅速翻撿著那堆菜譜。
「在這兒。『新土豆保鮮法』:把新土豆放進罐子裡,埋在花園中。即使在嚴冬,它們也會像剛挖出來一樣新鮮。」
「我們找到了,」塔彭絲尖叫一聲,「就是這個。財富就在花園中,裝在罐子裡埋在地下。」
「但是我問過園丁。他說他從沒埋過什麼東西。」
「是的,我知道,但那是因為人們從來不會如實回答你的問題,他們總是按他們的理解來回答。他只知道他沒有埋過什麼不尋常的東西。我們明天去問他把土豆埋在了什麼地方。」
第二天是平安夜。靠著四處向人打聽,他們終於找到了那個老園丁的小屋子。塔彭絲和他聊了幾分鐘後,就向自己的話題上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