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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再次回到那個案發的晚上。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能完全確定。我們不知道那天晚上沃爾特·費恩做過什麼,我也不覺得我們有可能查得出來。不過,他符合馬普爾小姐說的『在現場』的條件,因為他住的房子就在步行兩三分鐘的路程開外。他可以推說因為頭疼要早點兒睡覺,也可以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工作——就是這類的藉口吧。我們推定的兇手所做的一切他都可以做,而且我認為在那三個人里,他是最有可能在收拾手提箱上犯錯的一個。對於女人們穿戴什麼,他了解不多,所以沒辦法做好。」
「是很怪異,」格溫達說,「那天,在他的辦公室里,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就像是一幢關上了百葉窗的房子……我甚至還想像著……有人死在那幢房子裡。」
她看看馬普爾小姐。
「你覺得我這樣很蠢吧?」她問。
「不,親愛的。我覺得你也許是對的。」
「那麼,現在,」格溫達說,「我們來說說阿弗利克。阿弗利克的旅行社。傑基·阿弗利克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第一個對他不利的證據是,甘迺迪醫生相信他有初期的被迫害妄想症。這就是說——他從來不是一個真正的正常人。他跟我們說了自己和海倫的事,不過我們現在可以認同,那通篇都是謊話。他並沒有僅僅把她當做一個可愛的孩子——他瘋狂、熱烈地愛上了她。可是她卻沒有愛上他。她不過是在給自己找樂子罷了。正如馬普爾小姐所說,她是個離不開男人的女孩。」
「不,親愛的,我可沒那麼說過。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哦,是個女色情狂,要是你更喜歡這個術語的話。不管怎麼說,她和傑基·阿弗利克有了戀情,然後又想甩了他。他不想被甩。她哥哥幫她擺脫了他,可傑基·阿弗利克從未原諒或者遺忘她。他丟掉了工作——他自己說,是被沃爾特·費恩陷害了。這明顯就是被迫害妄想症的症狀。」
「沒錯,」賈爾斯表示贊同,「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真是這樣,這又是不利於費恩的一條證據——相當有價值的一條。」
格溫達繼續說:
「海倫出了國,而他也離開了迪爾茅斯。可是,他從未忘記她。等她回到迪爾茅斯,結了婚,他又來了,來拜訪她。最開始,他說他來過一次,可是後來他又承認他來過不止一次。還有,哦,賈爾斯,你不記得了嗎?伊迪絲·佩吉特曾經說過『咱們那位開豪華汽車的神秘人』,你看,他來得太頻繁了,僕人們都議論了。可是海倫想盡辦法安排,不留他吃飯——為了不讓他見到凱爾文。說不定她是害怕他。說不定——」
賈爾斯打斷了她:
「反過來也說得通。假設海倫愛上了他——她的初戀,假定她一直愛著他。也許他們之間有了戀情,而她沒讓別人知道。也許他想讓海倫跟他私奔,可是那個時候她已經厭倦了他,不想走,於是……於是……他就殺了她,並做了其他的一切。莉莉在寫給甘迺迪醫生的信里說過,那天晚上,屋外停了一輛時髦的汽車。那就是傑基·阿弗利克的車。傑基·阿弗利克也『在現場』。
「這只是假設,」賈爾斯接著說,「但在我看來,是合情合理的假設。不過,我們還得把海倫的信納入案情重現。我一直絞盡腦汁地思考,她是在哪種『條件』下——這是馬普爾小姐的說法——被誘導著寫下了那些信。在我看來,這些信要想能解釋得通,我們就得先承認她的確是有一個情人,而且打算和他私奔。我們再來考察一下我們的三個嫌疑人。先說厄斯金。假如說,他依然不準備離開自己的妻子,也不準備破壞自己的家庭,但海倫卻同意離開凱爾文·哈利迪,去一個厄斯金可以不時過來與她在一起的地方。這樣,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打消厄斯金夫人的疑心,於是海倫寫了兩封信,隔一段時間寄到她哥哥的手裡,看起來像是她已經跟什麼人逃到國外去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一直非常隱秘,而這個推測十分符合這一情況。」
「可如果她正要為了他而離開自己的丈夫,他還有什麼理由去殺她呢?」格溫達問。
「也許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我斷定她畢竟還是真心在乎自己的丈夫。他大發雷霆,掐死了她。然後,他拿走了衣物、手提箱,又用掉了那兩封信。這是個完美涵蓋了所有線索的絕好解釋。」
「可這也同樣可以適用於沃爾特·費恩。我可以想像,對於一位鄉間律師來說,醜聞絕對稱得上是災難。海倫可能同意了到附近某個費恩能去找她的地方,並且裝作她是跟別人逃到國外去了。信都已經準備好了,然後,像你說的那樣,她改主意了。沃爾特發了瘋,把她給殺了。」
「那傑基·阿弗利克呢?」
「在他身上,要給這些信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就困難得多了。我覺得醜聞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也許海倫是害怕,但不是怕他,而是怕我父親,因此認為還是裝成是出國去了比較好,又或許那時候阿弗利克的妻子有錢,而他想用妻子的錢來投資生意。是啊,這些信的可能性太多了。」
「你覺得是哪一種呢,馬普爾小姐?」格溫達問,「我真的認為不是沃爾特·費恩……可是……」
這時,科克爾太太正好進來收拾咖啡杯。
「你看,夫人,」她說,「我真健忘。什麼一個可憐的女人被殺了,你和里德先生都牽扯進去了這些事,眼下都不是正事,夫人。費恩先生下午來了,來找你,等了半個小時。似乎覺得你應該是在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