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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星期五,12月5日,下午2:00
約翰·奧馬利用手在額頭搭成涼篷,眺望著利普霍恩身後祖尼審制室後邊的地方。「總之一句話,」他說,「我們仍然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到喬治·鮑萊格斯。」
他的眼光慢慢移向利普霍恩,臉上微笑著,兩頰露出一對酒窩,那對藍眼睛的四周出現了許多魚尾紋。「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辦完。如果還有人手,我會叫他來幫你忙的。不過,現在每個人都很忙。我想,喬治知道卡泰、肖蒂為什麼被殺。他還會告訴我們有關那個部落的事情。」他把眼光移向別處,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們今天確實應該找他談談。」
利普霍恩沉默不語。
「另外,我想有人在追蹤喬治。有這種可能。」奧馬利說,「這點我不懷疑。我明白為什麼有人想把他打死。不過,似乎一時也很難抓到他。」他又笑了。「那小子設的陷阱,或不管是什麼玩意兒,你遭他暗算了,真夠倒霉的。我們把針筒放起來,也許能順藤摸瓜,找出這玩意是從哪搞來的。還有,是誰買的麻醉劑。」他臉上的微笑綻得更開了。「但是,不管怎樣,我覺得到時候我們要控告的罪行很多,可以不必擔心能否弄清楚到底是誰幹了那件傷天害理的事情。」
奧馬利那雙手捏成了拳頭,他站起身,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這可能有用,」利普霍恩說得很快,「如果你能把知道的情況告訴我的話。」
奧馬利不解地瞅著他。
「我琢磨有人知道貝克是麻醉品特工人員了。」奧馬利說。「他是個麻醉品特工人員。」他閉口不再說什麼了。利普霍恩明白奧馬利有告訴他的就是這些,心裡不由得冒起一股無名火。
「好吧。這麼說你認為那個村落是毒品——海洛因或其他東西的庇護所。」利普霍恩說,「殺人是為了避免事情敗露?」
「是這樣嗎?」利普霍恩又問了一句。
奧馬利猶豫了一陣。最後他說,「這很清楚。不過,我們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起訴的證據。我們還得去找喬治。」
「我想,貝克在兇殺案發生之前就著手調查此案了。你已經得到充分的證據,所以就對此毫不懷疑了。是這樣嗎?」
奧馬利又咧開嘴笑起來,「我覺得你可以這麼想。」
「你手頭有什麼證據?」
奧馬利的笑意消失了。「很久以來,」他說,「我們的規矩是只讓調查人員知道對他所辦的那部分案子有用的情況。如果這情報與他本人負責的範圍沒有關係,我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比如,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今天實在想找喬治談談——但我難道就不覺得這事難以辦到?」
「為什麼要今天去?」
「明天是祖尼沙拉柯的祭禮日。成千上萬的人會從四面八方上這兒來。有人可以趁機混進來把這東西取走。」
「誰會來呢?」
又是一陣沉默。奧馬利考慮了半響,在桌子上拉開公文包,抽出一疊照片。其中一些是警方的嫌疑犯的照片,一些是流動哨通過望遠鏡拍攝的。利普霍恩認出其中一幅是哈爾西,他好像是在一所校園裡被拍下的。還有那臉色蒼白的奧蒂斯的一張特寫鏡頭。另有5位他不認識,包括一個禿頂的胖男人和一個穿傘兵服,長著一副印第安人臉的小伙子。利普霍恩拿起這張照片仔細看著。
「如果明天你看到這其中的任何一位,請告訴我。」奧馬利說。
「這人是祖尼人嗎?」
「是的。他是在越南時吸上毒,成了癮的。回國後,一直在干販毒的勾當。」
利普霍恩把照片放回到桌子上。
「那麼,這就是殺人的動機囉?」他說。「為了掩蓋他們的販毒行為?你有足夠的證據嗎?」
「你說得對。」奧馬利說,「我敢肯定是這樣。」
「好。」利普霍恩說。「那麼,我就全力以赴地幫助你尋找喬治。」
帕斯匡蒂不在辦公室。只有他那脖子上掛著一串雕花寶石,玲瓏活潑,長著圓臉蛋的秘書在那裡。經過一番口舌,秘書知道了事情確實重要,才派人去把他找回來。帕斯匡蒂耐心地聽著利普霍恩告訴他自己曾在群居村里看到的祖尼精靈,喬治想有祖尼人的志向,那小孩留給他父親的字條,還有在山崗上發生的一切。這中間,那祖尼人只打斷了一次話頭。他要利普霍恩描述一下那個面具。
「這鳥的脖子上長著一層厚厚的羽毛,」利普霍恩說。「黑色的,像烏鴉毛。圓圓的長嘴,大約有6英寸,像掃帚柄。面具頂部覆蓋著許多羽毛管,向四周伸展,宛如鳥的冠毛。還有那畫在臉上的圖案。我想這是一隻精靈化身的面具。」
「共有6隻這樣的面具。」帕斯匡蒂說。他拿出鋼筆,在紙上畫了一幅速寫,「像不像?」
「像,太像了。」
「臉是什麼顏色?」
「臉?是黑色的。」
帕斯匡蒂看上去顯得很老,利普霍恩以前沒有注意到。
「利普霍恩先生,」他說,「謝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些情況。」
「你有什麼能告訴我嗎?」
帕斯匡蒂想了一會兒。「我可以告訴你,你看到的精靈化身不是真的。黑色是赫X帕瓦地下祭堂,也就是獾地下祭堂的代表色。那些面具看管得很好,不會出問題。其它面具也是這樣。這點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