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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帶到這裡?」

    蘇珊娜看著他,「不,不把她帶到這裡來,要給她找個地方帶去。」

    「她和雙親在一起境況是否能好些?」

    「不是雙親,只是父親。」蘇珊娜心不在焉地校正道。「不,我不知道,我認為好不了。」聲音低了下去。「如果你不是真的認為喬治會凍死,那你是因為你認為他殺了歐內斯特才要找到他?是這樣的嗎?或者是有人認為他殺了歐內斯特?」

    「我猜想是有人認為他可能殺了,或者認為他非常靠近出事地點,有可能看到是誰殺的,至於我,我認為他能告訴我們足夠的情況,這樣我們就會知道發生的是什麼事,以及它是為什麼發生的。」

    「我再想不起其它事了,」蘇珊娜說,她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她的雙手,她把袖口放下到手指關節處,看著指甲,然後把它們藏在拳頭中,又把拳頭塞進口袋。利普霍恩看著她,讓這沉默延續下去。她太瘦弱了,他想,皮膚在脆弱的骨架上繃得太緊了點。

    「可是,要是我找不到他,就有個問題,或者說是可能有個問題。肖蒂·鮑萊格斯的死是昨夜有人在棚屋內襲擊了他的頭部。干那事的人在尋找一些東西,他翻檢了棚屋中的每樣東西。對,稍微想想吧。有人殺害了男孩卡泰,兩天後又有人殺了喬治他爹並搜索了喬治的棚屋,」他看著她說,「你怎麼想?我為喬治感到緊張不安,兩樁兇殺,非常相象,而喬治是與他們兩人有關的唯一的人。」

    「你意思是說,喬治的父親被殺害了,你就認為有人可能是……」

    利普霍恩聳聳肩膀說,「不嗎?他的朋友被殺,喬治失蹤,他爹被殺,下一個是誰?這使我很不安。」

    「我不知道他爹是被殺死的,以為他只是過世了。」

    「喬治星期一和你談話之後,回到他們的棚屋。當塞西爾星期一晚上到家後,發覺他們的一匹馬不見了,還有30-30來福槍和喬治的一些衣服也不見了。喬治曾留下一張字條,他告訴塞西爾他要跟一個精靈(或精靈們)料理些事,他就是去照料這事的,為此他要離開幾天。現在,那使你想起了什麼嗎?他在這裡說過有關那事的任何話嗎?」

    蘇珊娜皺著眉,「他當時很匆忙,我記得的,流著汗,就好象他奔跑過似的,」她眯起眼睛,集中思想考慮,「他說他要些鹿肉,當哈爾西說不行時,喬治跟我就走出棚屋,那時他開始向我問關於祖尼宗教的事,我記得他說了些什麼,和我說了些什麼。」

    她張開眼睛看著利普霍恩,「我已經告訴過你,有關告訴他的事,我只知道特德告訴我的一丁點兒。然後他問我諸神會能不能寬恕破壞過禁律的人,我說關於那事我什麼也不知道。然後他又說了些要到一個舞廳去的事。就前面所說的那些,可那似乎沒什麼意義。」

    「舞廳?我似乎沒……」

    「那是關於一個舞廳的一些話,我記得,因為我覺得這話那時聽起來讓人莫明其妙。」

    「我會在周圍打聽到的,」利普霍恩說,「還有,我覺得你不應該再留在這裡,我覺得那樣不安全。」

    「為什麼不安全?」

    「那僅僅只是一種感覺,」利普霍恩說,「但喬治並沒有很多和他親近的朋友,現在他們中間兩個已死了,這樣就留下你了,也可能是特德·艾薩克斯,據大家所知,大概就這幾個。」

    其實遠不止是那種感覺,存在著哈爾西和「髮髻」的敵意,還有在風中嗅到海洛因味道的貝克先生在幕後的露齒笑容,以及奧馬利絕非偶然提到的低空飛行的飛機。不管哈爾西的群居村是不是飛越索諾蘭沙漠運送墨西哥麻醉品的掩蔽所,周圍確有麻醉品存在。叫做奧蒂斯的那男子的病況就是明證。貝克的插手只是個時間問題。

    「順便問一下,」利普霍恩說,「奧蒂斯好嗎?」

    「他已走了,哈爾西昨天把他送到蓋洛普的公共汽車站。」

    「他好一點了嗎?」

    「可能稍有一點好轉,」蘇珊娜說,「我覺得沒好。」她停了停,「瞧,」她說:「你認為特德可能會有危險嗎?」

    「我不知道,」利普霍恩說,」』我當時沒想到肖蒂·鮑萊格斯有任何危險,既沒想到某人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理由要殺他,也沒想到有人要找喬治而他是個擋道的。說實話,在那之後我為任何與喬治有關係的人感到不安,那裡面包括有你。」

    「你警告特德了嗎?你應該給他警告,要他回阿爾伯克基去,要他離開這裡。」她看起來有些心神錯亂。

    「我會的,」利普霍恩說,「我也要對你說:離開這裡。」

    「我不能走,」蘇珊娜說,「但他能,他沒有理由不能走。」

    「你也能的,」利普霍恩說,「走吧,什麼東西使你留在這裡呢?」

    她拱拱肩膀,伸開兩手,做了個無能為力的姿勢,「我沒有任何地方可去。」

    「回到你家庭里去。」

    「不,沒有什麼家庭。」

    「每個人都有個家庭,你說過你有一個父親,那就必然有祖父、祖母、伯父、叔父,」利普霍恩的納瓦霍見解在和一個孩子沒有家庭的觀念作鬥爭,發現那是不可思議的,否定了它。

    「沒有家庭,」蘇珊娜說,「我父親不要我回去,」她竟毫無感情地說了這一點,對人類心胸狀況毫無評論,「而我所知道的唯一的祖母則遠遠的住在東部,她和父親從不說話,我也未見過她。如果我有叔伯的話,我也不知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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