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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兇手應該是感情相當好的熟人,以玩捉迷藏為藉口,騙其蒙上眼,加以勒斃,這麼想應該還算合理吧?」
「如您所言,我們也是如此認為,不過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蒙上眼。」
「什麼意思?玩捉迷藏時,被真的鬼給勒死嗎?」光一貿然地從旁插話。
神山笑了出來:「你該不會和年輕小姐特地跑到三輪山上玩捉迷藏吧!」
「哎呀哎呀,搞不好喔!我開玩笑的啦!」
光一一臉認真地說:「千草這醜女和駝背詩人,應該不會來真的吧!真的感情好到摟抱親吻嗎?我看比較有可能是玩捉迷藏吧!內海先生不知跑哪兒躲起來,然後真正的鬼出現,勒死千草小姐。就算是種想像,也挺藝術的,頗具臨場感。如果什麼事都能這樣捏造的話,那麼殺人就能當做藝術鑑賞了。」
獵犬警官也笑了:「真是服了你,藝術家的直覺和想像,還真是充滿神力呢!搞不好真相就是如此。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藉助各位的藝術神力賜教一番,那就是第一起命案,也就是望月先生的案子,屍體陳屍的床下遺留一個彩華夫人室內靴上的鈴鐺,依各位來看,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個嘛,警官,就是那個嘛!應該很明顯不是嗎?」光一閃著雙眼,大吼道。
彩華夫人則是陷入恐懼,睜大雙眼,看著警官。
「嫁入歌川家後,我從來沒有進過望月先生住的那間房間。」
「嗯,這隻狐狸果然刁鑽。」光一莫名其妙冒出這句話。
「不用再狡辯啦!還真是語出驚人啊!什麼叫自從嫁入歌川家,從沒踏進那房間過,少唬人啦!又不是土耳其或印度女人的閨房,不過區區兩棟房子,住個十人就滿啦!一步登天的人不知道天下之大,才會說這種白痴話。這麼一丁點大的家,充其量就是個回教後宮廚師午睡的小房間嘛!還有討人厭的蚊子,一整晚輪流到每個房間吸血。別把人當白痴耍!」
彩華夫人那美麗的雙眼憤憤地瞪視著光一。
警官似乎想調停,點點頭說:「就像夫人所說的,那個鈴鐺確實不是夫人在那裡掉落的。因為床下還有用望月先生上衣擦拭過的痕跡呢!鈴鐺就掉在那上面。」
換神山東洋發言:「這謎可真是奇妙呢!難不成兇手故意留個彩華夫人的鈴鐺在現場?」
「也許吧!不過鈴鐺歸鈴鐺,為何要刻意擦拭床下呢?以各位的神力能否解答?」
沒人答得出來。警官倒是很有耐性等了一會兒,可惜還是無人回應。
「還有一件事和神力無關,也想請教各位。這問題有些失禮就是了,不過情況非比尋常,還請各位認真回答。如各位所知,這次事件一再和幽會有關,可說是一大特徵,譬如宇津木秋子小姐前往三輪山一事,推測可能也與幽會有關。若真是幽會的話,那對方是誰呢?不是在場的人也無所謂,若是哪位能給予建言,就太感激了。」
「我想可能是這樣吧!她不太像是那種會跑到深山閒晃的人,其實這問題沒什麼失禮的,剛好讓警官先生見識一下崇高的人性真相。宇津木小姐是個賢慧、愛欲深,能令人打從心底疼愛尊敬的女人。居然殺死這位敢愛敢恨的美人兒,真是可恨的兇手。像她那種女人,是不可能被幽會對象殺害的,為何這麼說呢?因為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移情別戀,外表看似執著深情,其實並非多難纏的女人。」
「哈哈!」神山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真不愧是土居大畫家啊!能如此深切描述自己的心境。可是男人殺死女人,並不只是因為女人太過痴情、死纏爛打,也有可能是她無法接受你的愛。就像土居大畫家所言,過不了多久就移情別戀,這才是引來殺機的最大原因,不是嗎?世上因此而死的男女可多了呢!土居先生還真是不夠體貼,只顧自己的感覺。」
「不是啦!我揣摩的是當事人的心境,所以才說不會殺了她啦!」
「搞不好土居先生就是那位當事人呢!」
神山東洋咯咯地笑著。
「不過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幽會幹嗎跑去深山樹林啊!直接到男人房間不是更好嗎?」
「這個嘛,大概是因為最近警方戒備森嚴,四處都有埋伏的緣故吧!哈哈,我可沒說是去哪個人的房間喔!真是罪過啊!問題是,她真的是去幽會嗎?有無確實根據?」
被神山這麼一問,只見獵犬警官有點尷尬地回答:「其實,我們在宇津木小姐的皮包里,找到幾件幽會用的東西,像宇津木小姐這樣的成熟女性,是不是都會隨身攜帶呢?」
「這就是淑女的癖好,對她而言,天下再也沒有比那東西更重要啦!看來警官還真是不了解人的劣根性。」
「唉呀,真是不好意思。」獵犬警官並未生氣,還微笑地向光一行了個禮。
餐畢,大家往客廳走去。客廳中央的柱子貼著一張紙。
「咦?那是什麼啊?」丹後先發現。
「哎呀!又出現啦!八月九日就是宿命之日?應該是剛才貼的吧!」
丹後一派輕鬆,其他人則驚愕不已。
臉色大變的一馬盯著紙條,一動也不動。海老冢遭逮捕後,的確讓他安心不少。難不成海老冢的魂魄真的化成火球,滾進來貼上這張紙,躲在某處角落屏息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