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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光一先生的純情我們都很認同。」
宇津木小姐紅著臉,眼神甚是嬌媚地說:「若是加代子小姐,不論任何讚美都很適切,不像我,根本不配稱為女人。」
「別這麼說,秋子小姐。我從以前就覺得,你擁有公正寬大的心胸,千萬別小看自己啊!你的宅心仁厚,讓你成為宛如龍王般的女流詩人。」
「要是內海先生還活著就好了,至少能夠說幾句駁倒光一先生的話。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我想內海一定會說『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啊!』或『身為人不該說這種話』之類的吧!」人見小六奚落了秋子小姐一番。
「哼!說穿了還不是渴求肉慾。」木兵衛不屑地別過臉,如此諷刺秋子。
「我最看不起那種輕蔑老婆有肉慾需求的男人。」光一假正經地說。
這時,彩華夫人突然起身向鄰座京子不曉得耳語什麼,隨後兩人一起走出飯廳。
過了幾分鐘後回來,京子對我說:「我和彩華夫人去了趟洗手間,因為她一個人不敢去,問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對了,她說好像瞥見庭院有人影閃過,總覺得心裡毛毛的,拜託你去看一下嘛!」
彩華夫人也向一馬這麼說,所以一馬也站了起來。於是我們兩人偕同巨勢博士,在彩華夫人帶路下,穿過連接主屋與別墅的走廊,往洗手間方向走去。位於別墅一樓的洗手間,就在內海慘遭殺害的凶房旁,女士們當然避之唯恐不及。忽然瞥見走廊外,也就是主屋大廳那裡有人影閃過,出聲一問,原來是書呆子刑警。
「哎呦!原來是刑警先生啊!」
「是啊!隨處晃晃,巡邏一下。」
「每天嗎?」一馬問。
「是啊!就算你們睡著了,我們還是得巡邏。」
「方才藏在庭院樹叢里的也是刑警先生囉!那庭院瀑布上方是由誰負責巡守呢?」
「這個嘛,我沒特別過去打招呼啦!大概是狗鼻子吧!不對,狗鼻子應該還有其他任務,所以由我一個人負責巡守。」
彩華夫人似乎鬆了口氣。我和一馬上完洗手間後,我先回去。可能是看到我們走出來,所以大家紛紛靠向我們,木兵衛和神山東洋與我擦肩而過,他們上完洗手間後也回到飯廳,然後開始享用餐後咖啡。
當八重將咖啡端到光一面前時,光一捧起杯子,邊把玩邊埋怨說:「可惡!為何我就得用這個破杯子?」
他斜睨了八重一眼。
「還不是因為您大發脾氣,打翻好幾個杯子,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八重似乎不太喜歡光一。
「咦?加代子小姐用這個比較好吧!那個缺口更大呢!」
因為光一前天大鬧,掀翻桌子,弄壞了一打咖啡杯,所以咖啡杯少了一個。之後光一就老是用那個有破損的杯子。因為今晚多了加代子,所以她也只能用有缺口的杯子。畢竟加代子小姐是女傭的小孩,自然無法與受邀賓客相比。八重將光一常用的杯子端到他面前,不過加代子手上那個杯子的缺口看起來比光一的還大。
「加代子小姐,這個給你好了,至少缺口比較小。」
光一將兩人的杯子對調。
加代子攪拌一下咖啡,啜了一兩口,神色突然有異,想將杯子擱在桌上時,杯子忽然滑落,只見她倏地站起來,睜大雙眼,緊抓著胸口,就這樣臥伏在餐桌上。光一顯然被眼前景象嚇傻,試著抱起加代子小姐時,她卻從光一手中滑落,倒在地上。
光一抱著加代子,抬起驚恐萬分的臉。
「喂!快叫醫生啊!還慢吞吞地搞什麼啊?快叫醫生啊!聽不懂嗎?可惡!你們這群笨蛋還在發什麼愣啊!快叫醫生啊!全是一群混蛋!」
京子和一馬慌忙跑去看加代子狀況,海老冢醫生也意外地立刻現身,測了一下脈搏後,搖搖頭站了起來。
這時,光一錯亂得像座破鍾,大吼:「不許動!全都不准離開,也不准碰桌上的東西!加代子小姐是被下毒的,成了我的替死鬼。可惡!居然想毒死我?給我看清楚!死的是加代子小姐。給我坐回去,全都給我坐回原來位置!」
光一狂暴的雙眼燃著熊熊怒火,瞪著彩華夫人,由憤怒轉為亢奮,雙肩激烈地顫抖、起伏著。
這時,下枝小姐滿臉疑惑地打開門問:「海老冢醫生在嗎?」
海老冢抬起頭,一臉訝異。
「在啊!」神山東洋大吼回應。
「可以請您馬上過來一趟嗎?老爺好像不太對勁。」
她邊說邊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加代子小姐,表情有些失神。
神山東洋那吼聲猶如吊鐘,毛骨悚然地迴響著:「八點十四分。」
【第四份挑戰書】
住在伊東的尾崎士郎先生來訪,對我說:「坂口安吾先生的推理小說,兇手往往都是『我』這個第一人稱,對吧?」因為,坂口安吾小說中的「我」都是壞人,所以兇手就是「我」。不會吧!喂!給我拿酒來!
住在三鷹的太宰治先生告訴雜誌記者:「兇手還沒現身啊!肯定在最後一回才會出現。反正一副若無其事出現的傢伙就是啦!若無其事在最後一回露臉的傢伙就對了。」老闆娘,啤酒!麻煩給我啤酒!
這兩位偵探缺乏讓作者接受挑戰書的素質。我一聽就知道,不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