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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已經逃脫了那些怪物的追蹤,所以我也沒有之前那麼慌亂,將腰間的摺疊工兵鏟打開,開始像是插秧的農民一樣往前弓著身子前進。
因為我已經連方向感都失去了,只是想著能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然後挨到天亮再尋找其他人。
走了很久,我連時間觀念都沒有了,意識中就是告訴自己不能停下來,仿佛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有什麼洪水猛獸把我吃掉,也許這只是我自己的想像,其實我現在很想停下來喘幾口氣,但無論如何都沒敢停下來。
走著走著,我感覺這雨可能會下到天荒地老,而這條路也許是沒有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體力開始嚴重的透支。
但是,那時候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機械狀態,腦子裡根本沒有休息這個概念,直到我走到了真正的沼澤中。
在沼澤中,我的身體不斷往下陷,那一刻我居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沒有掙扎也沒絲毫的恐懼,已經陷到了腰部,我感覺自己即將窒息了,然後繼續往下陷直到我完全沒有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一次得救了,因為太多次這樣,我早已經麻木了,但是這次有些不對勁,我好像正在移動,小腹被什麼東西隔著,腦袋一甩一甩的,都快把我噁心的要吐了。
雨應該是停了,雖然還有水落在我的頭上,但那應該是樹上的水,因為是間歇性的,可當我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
接下來看清楚情況,我就到了瘋狂的狀態,開始拼命地掙紮起來。
我正被一個身高兩米開外,渾身都是手指長棕紅色的長毛怪物抗在肩頭上,就像是獵人扛著獵物凱旋而歸的場景一樣,雖然天蒙蒙亮,但還是讓我毛骨悚然。
這怪物的力氣極大,不管我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而我就像是一隻鮮活的野兔一樣,最主要的是我的手腳比捆綁著,根本沒有辦法攻擊,就連嘴也被一團草塞著,噁心的我都能吐出來。
終於,這怪物感覺到我的掙扎,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而我之看到了一對奇大的眼睛和特別長的怪臉,有些類似狒狒似的,但比狒狒還要醜陋幾分,噁心的我都想吐。
這怪物對著我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笑容,而且絕對是非常邪惡的,接著它又把腦袋轉了回去,溜溜達達地往前繼續走去。
一路上我掙扎的筋疲力竭,到了最後我也放棄了,開始想辦法怎麼脫身,既然怪物現在沒有吃掉我,也沒有弄死我,這本來就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它的目的何在。
要知道很少有野獸不把獵物弄死,大多都是弄死之後再帶回去,然後帶給幼崽去吃,這樣倒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也就無法猜測它的意圖,只能多活一會兒一步一會兒一步,至少活著就有希望。
越走越深,從四周的植被情況來看,我並沒有被帶到神農架之外,反而是往神農架的更深處被帶,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甚至比昨晚都要強,目前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路上的顛簸,幾乎把我的內臟嚼碎,而且一直頭朝下,有些血充腦子,就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接著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樣的情況下能睡著,足以證明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等我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一個有微弱亮光的洞穴之類,這種光非常的柔和,將洞裡照的一片淡黃色,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甚至我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我的手腳還被綁著,那個怪物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哪裡去了,而洞穴裡邊的臭味讓我意識到,這裡應該就是那種怪物的老巢。
這是一個天然的洞穴,裡邊沒有太多的裝飾,我順著光源看去,就看到幾顆零星鑲嵌在石壁內的石頭。
這些石頭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光芒就是它自身綻放出來的,而我雖然對於一些寶石相當了解,但無法推測出這是一種什麼寶石。
這個洞穴高兩米有五,呈現一個葫蘆狀,而我就在葫蘆的底部,也就是最大的一個區域。
那種惡臭就是從小的那邊穿過來的,刺鼻的臭味別提有多噁心了,聞多了我都想吐,乾嘔了幾聲之後,吐出了幾口濃痰。
頓時,我的濃痰裡邊帶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受了內傷,總之渾身沒有一處是舒服的,也可能是疼痛的地方太過明顯,讓我無法意識到哪裡還是好的。
我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已經破破爛爛,而背包已經不見了,不過我看到它就在不遠處,好像被翻過了,裡邊的裝備都灑落一地。
手是被反綁著,我覺得這個怪物肯定有人的智商,要不然也不會用藤蔓把我這樣捆綁,這可算是一種非常專業的手段,估計普通人都綁不成這樣。
不過,我很快意識到這還不是人,因為我的匕首還在腰間,只要我挑選的角度對,就能抓住匕首,那樣至少能割掉腿上的藤蔓,接著就好辦多了。
忽然,我的腦子裡邊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這個怪物其實就是傳聞已久的「神農架野人」,可是它並沒有吃掉我,那樣就變得更加恐怖了,甚至比吃掉我更加恐怖。
相傳在1815年也就是民國四年,神農架邊緣地帶有有一個獵人。
有一天,獵人進入山中打獵,中午吃過乾糧就靠在大樹熟睡,不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當時因為身邊有獵狗,他就睡得比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