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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聽過太多關於這種老四合院的一些怪異的事情,所以打心眼裡還是有些敬畏的,說白了還是對於自己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會感到恐慌。
我扯開喉嚨叫道:「他娘的,人呢?都死哪裡去了?」
終於,在西廂的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我看到一個人影提著一盞同樣的白紙燈,上面還用毛筆寫著一個「盲」字,那人朝著我走了過來,提著燈就往我的臉上照。
在這人提燈看我的同時,我也看清楚了他的尊榮,一看嚇得我差點就叫出了聲,因為那是一張滿是皺褶的臉,說岳家莊園的岳老爺子面老,這人比岳老爺子老上好幾倍。
我無法分清楚是男還是女,但看衣服應該是個男人,他的臉上的褶皺就像是蠟炬燃燒後留下的蠟油似的,完全皺成了一團,只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定了定神,用沙啞地聲音問:「你,你是誰?」
這人看了一會兒我,然後就「哦」了一聲,說:「原來是張小哥啊!我是官爺新請來的管家,上個管家辭職不干,。您是來找官爺的吧?他在後院涼亭等著您呢!」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幾眼,就朝著後院走去,心想:這盲天官為什麼找這麼一個管家?是他的審美有問題?還是他雇這麼個管家可以辟邪呢?
我穿過正廳,看在管家還跟著後面跟我照明,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停電了嗎?對了,您怎麼稱呼?」
管家說:「電路老化了,這種老四合院就是這樣,我早習慣了。張小哥,您不用跟我客氣,叫我老李就好。」
我總是感覺今天要出事,就鬼使神差地說道:「您太客氣了,那我叫您李伯吧!」
頓了一下,我問道:「李伯,聽您的話好像您在這種四合院生活了很久了吧?」
李伯陰測測地一笑,說:「打我出生就是在這種四合院的,後來家道中落,就給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授業解惑,再後來就一直做管家,算算我做管家應該也有幾十個年頭了。」
我原本是不會和像李伯這種人多聊的,畢竟沒什麼可說的,但今天卻是個類外,大概是因為停電的關係,我就繼續說:「做一行能做這麼久,您也是一個專注的人。」
李伯呵呵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我也不好繼續沒話找話,兩個人一先一後就到了後院。
後院裡邊有四盞石雕蓮花燈亮著,燒的應該是香油,因為有油的味道飄散,我以前一直以為這是一個裝飾,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功能。
其實也是我粗心,這種老院子在古代沒有電的時候,用的都是這種照明設備。
這時候,李伯說:「張小爺哥稍等,我進去叫官爺出來。」在我點頭的同時,他已經朝著盲天官的臥房走了去,上前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我就忍不住點了一支煙,不知道是自己想抽,還是為了壯膽,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只要這種院子裡沒電,我打死也不再進來,太他娘的滲得慌了。
一支煙過去了,盲天官沒有出來,李伯也沒有出來。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臥室裡邊的燈都滅了,我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就有一種想要離開的衝動。
可一想就算是古墓也沒什麼好怕的,更不要說活人住的院子,於是就朝著臥室走去,敲了敲門見沒有應答,就伸手去推那扇老門。
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摸出了打火機。
在門完全被我推開的時候,我叫了幾聲又是沒人答應,我就打亮了打火機,可當我看到屋裡的情景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間臥房。
但我又不是第一次來,少說這間臥房我也進過了好幾次,裡邊的布局十分的清楚,可現在裡邊卻空蕩蕩的,好像主人家已經搬走了很長時間,唯獨只剩下了一口棺材。
在跳動的火焰下,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口石頭棺材,正常比例大小,是用花崗岩打造的,雖說不是什麼名貴的棺材,但從棺材上的腐蝕跡象來看,絕非現代的工藝品,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跳開,因為完全沒想到裡邊會有一口棺材,這個時候我真的怕有人叫我一聲,那我估計三魂會被嚇跑七魄,就先聲奪人叫道:「官爺,李伯,你們在嗎?」
裡邊沒有人回答我,我連忙觀察四周,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到了盲天官家,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是他的後院,只是臥房裡邊以前的床椅桌凳不見了,卻放了一口棺材,無論是誰也不會覺得不奇怪。
幸虧院子裡邊還有四盞燈,要不然我估計自己的神經就炸了,這可比一些港片裡邊的義莊還要怪異萬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要不然這解釋不通啊!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真的用力,頓時掐的自己眼淚都下來了,這狗日的居然不是夢,而是真的。
我的視線再度鎖定臥房裡邊的黑暗,感覺裡邊有一隻深淵巨口等著我,只要我一進去,那口棺材立馬就會跳起來咬我。
而我又不能退出去,因為後面更黑,只有這四盞燈還能給我一絲僅有的慰藉。
我心裡暗罵:狗日的,這是搞什麼飛機啊?不想見就不見,現在搞得小爺都快嚇死了,這可比墓中駭人的多,畢竟只有小爺自己啊!
遲疑了五分鐘,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這裡站著不動,因為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周圍的黑暗放佛不斷地吞噬著光亮,害得我連忙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開始朝著四周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