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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和我們當時看出的時候差不多,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密密麻麻蟲子,說:「是,是沙漠毒蟲!」
再也沒有人理會他,因為下面的小火堆早已經熄滅,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那些白花花的軟體動物,互相纏繞著,不停地扭動著。
而且最長的一條已經五十公分,四條鬍鬚擺動著,一圈鋒利的尖牙,看的人通體生寒。
我們已經把能用來反抗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甚至連為數不多的固體酒精也握在了手中,等一下肯定免不了一場惡鬥,要是我們不全力以赴,估計下面的乾屍,將是我們的下場。
如果真的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寧願死去外面的狂風之中。
有一點兒倒是對於我們是個好消息,那就是這些沙漠毒蟲的速度並不快,在它們已經察覺到入口處的我們之後,開始順著斜坡往上爬。
這些白花花的長蟲,猩紅的口中正在掉口水,我發誓一定不讓它們碰到我的身體,絕對不行!
岳蘊鵬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一個勁地往韓雨露的身邊靠,不停地說:「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現在到底怎麼辦?」
一連串的「怎麼辦」把胖子叫的心煩意亂,也不管他是什麼狗屁岳家的大少爺,出聲呵斥道:「你他娘的給胖爺閉嘴,這不是還沒有想辦法的時間嘛!」
岳蘊鵬一愣,而我們也從那種一直看著沙漠毒蟲忘記思考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我連忙就問格桑和周媚:「你們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沙漠毒蟲?」
周媚沒有說話,因為她之前說的已經非常的清楚,當然我這也是在問格桑,畢竟他作為我們真正的沙漠嚮導,按理說沙漠中的情況,他應該都能處理,那麼大的沙暴都沒能把我們怎麼樣,難不成會栽在這些長蟲手裡?
周媚和我們一樣都看著格桑。
片刻之後,格桑說:「這種沙漠毒蟲有劇毒,只要被它們的毒液噴到身上,衣服立馬就是一個口子,而且還有可能灼傷皮膚,眼前這麼多絕對能把我們毒死。」
胖子不耐煩而又著急地說:「我操,我們他娘的都知道這些,現在說的是咱們要怎麼辦,是跑進風中凌亂,還是和這些沙漠毒蟲作鬥爭?」
格桑說:「以沙制沙漠毒蟲,只要外面的沙暴一小,我們立馬就跑出去。」
說著,他把屁股往斜坡下一轉,雙手開始瘋狂的狗刨起來,本來入口的地方就沙塵非常大,這麼一搞連站在身邊的人都看不到了。
「呸呸……」
我們吐著嘴裡的沙子,想罵又罵不錯口,不過我發現這招確實能夠起到稍微的緩解作用。
因為沖在最前面的沙漠毒蟲立馬被沙子覆蓋,想要鑽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後面的沙漠毒蟲壓住,所以還有那麼點意思。
人在生命被威脅的時候,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那怕是如此不雅的動作對著下面刨沙子,我們七個人也不分男女,幾乎就是眼睛通過襠部看著那些沙漠毒蟲的開始往下面揚沙子,沙漠毒蟲多的時候我們就加速,少的時候便放鬆一些。
就這樣持續了十幾分鐘之後,我的兩條胳膊已經酸的要命,從來沒有想過用手刨沙子會這麼累,畢竟不斷重複著一個動作,即便是機器也有壞的那一天,更不要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但也只能咬著牙繼續。
胖子喘著氣,問道:「我操,這外面的大沙暴還要刮多久啊?胖爺快不行了!」
「堅持住!」
周媚回答他說:「這種大沙暴雖然可能要刮幾天,但是間歇性的,所以只要我們挨過了這一段時間,應該就會減弱。」
「時間啊,操,胖爺問的時間。」胖子已經顧不上憐香惜玉了,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
周媚用很小的聲音說:「一到兩個小時吧!」
「啊?」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們都停止了手頭的動作。
這才十幾分鐘我就感覺好像過了十幾個小時似的,這樣下去肯定是堅持不到的,而就在我們遲疑的時候,那些沙漠毒蟲又涌了上來,我們只得繼續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岳蘊鵬問韓雨露:「雨露,你有辦法嗎?」
可是和我所想的一樣,韓雨露並沒有回答他,因為依照韓雨露的脾氣來說,如果有辦法她就直接說了,根本不會和我們一樣玩沙海中花樣式游泳「狗刨」的,他問了也是白問。
大概是為了分散直接的注意力,胖子就和我說話:「小哥,胖爺剛才要打那頭大獅子,你他娘的還不讓,要不然現在就可以讓它的屍體替我們擋一擋,這一切都怪你。」
我無奈罵道:「管小爺什麼事?再說要不是那頭雄獅,咱們現在早就被吹到北極了,哪裡還有時間在這裡扯淡,你他娘的有力氣就多刨幾下,不要他娘的和小爺廢話。」
胖子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此刻我們的嘴裡早已經滿是沙土。
這也相應了我初中生物課上老師那句「生物適應環境」的話,我們居然還能互相扯皮,不得不說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時候,我們已經精疲力盡,身後的沙子已經堆的連斜坡下的情況也看不到,完全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沙丘。
而且,再也沒有看到沙漠毒蟲有過來的跡象,頓時我們就鬆了一口氣,真難以想像自己能堅持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