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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就是這行,自然知道玉分赤、白、青和黑四色,其中以赤,也就是紅色為最上品,諺語有云:「玉石掛紅,價值連城。」
但是,以前都是聽說,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而且還雕刻成了兩隻鴛鴦,從雕工來看,應該也是出自古代大師之手,其價值估計比不我剛剛帶回來的兩件古物便宜。
我把紅玉鴛鴦傳給胖子他們看,自己就去打量這個年輕人,因為我有些摸不准這傢伙的脈,按理說作為盜墓賊多少也應該了解冥器的價值,這種東西比中了彩票頭獎還要恐怖,估計是聽常喜貴說我有錢才會過來。
「你想賣多少錢?」我問年輕人。
年輕人說:「您覺得它值多少錢?」
「這塊玉石的色澤不錯,而且雕刻還算精細,我給你個吉利價,六十六萬怎麼樣?」
「您說笑了,這個價格我是不會出手的。」
「你看,你都讓我出價了,我只能給你個差不多的價格,要不然你說個價。」
「三百萬。」
「兄弟,這不可能,我想你應該也去黑市問過,這是個冥器,價格不可能那麼高,我最多給你一百萬。」
「兩百八十萬,不能再少了。」
「看在你是老常的朋友,我給你一百六十萬,如果你還是覺得低,那你再去其他鋪子問問,看看我給的價格是不是最高的。」
年輕人聽完我說的,猶豫了好一會兒,顯然我這裡並不是他第一戰,他這麼一遲疑,我就知道有譜,故作你愛賣不賣的樣子,點起了煙。
「老闆,您給我二百萬,我家裡老娘需要做手術,這錢等著救命!」
「成交。」
我估計他確實有難處,但絕對不信是給他老娘做手術,不是我看不起現在的世態炎涼,而是這年頭就是這個樣,也許一個人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傾盡一切,但很少有人會為了父母將無價之寶這個價錢就出手。
寫了支票,年輕人拿著走了之後,胖子就陰笑著說:「小哥,你他娘的賺打發了,胖爺要一輛法拉利。」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他娘的現在開的豪車,還惦記這些東西,這次多虧了老常……」說著,我又寫了一張五十萬支票,遞給了常貴喜說:「老常,這是你的。」
「謝謝老闆!」常貴喜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大家都是明白人,這些錢相比較這對紅玉鴛鴦肯定是九牛一毛,但是作為中介費,那自然是相當可觀了。
把東西收好之後,這東西以後再慢慢研究,當下是要先看看剛剛拍回來的兩件過億的。
我讓他們關好門窗,連窗簾都拉上,將鋪子裡邊的燈全部打開,便是將七十二塊玉覆面和綠松石牌擺在了桌子上。
常貴喜他們看到這兩件藏品第一眼的時候,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胖子把來歷一說,頓時我就聽到倒吸涼氣的聲音,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畢竟是每件十億拍回來的,他們見都沒有見過。
常貴喜畢竟是我鋪子裡的坐堂,在古董見識方面也是獨到之處,他看了一會兒說:「老闆,這兩件東西都好像是冥器啊!」
胖子說:「廢話,肯定都是斗里摸出來的,現在哪裡還有這種物件,說白了這可都是國寶。」
我知道常貴喜並不是這個意思,就說:「我知道玉覆面是貼在死者臉上的,可這『夏都斟尋』綠松石牌據說藏著西周興起和滅亡的秘密,你能看出些什麼嗎?」
常貴喜將那塊綠松石牌平放在桌子上,從斗里掏出照寶燈去一寸寸地觀察,我們也只能在一旁抽著煙等著,因為在路上我早已經研究過,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秘密。
看了很久以後,常貴喜就給我們說了起來,他的話很繁瑣,帶著強烈談生意時候的口味,目的就是為了把買主繞暈,所以我就把他的話總結了一下。
「『夏都斟尋』綠松石牌」光從這個名字上來分析這塊石牌。
西周的都城正是斟尋,前部分說明這塊綠松石牌應該是屬於皇室之物,大概就和一些清康熙、清雍正和清乾隆等等一樣,只是代表這件物品的年份。
綠松石牌,其實應該這樣來讀「綠松石」和「牌」。
綠松石,又叫松石、突厥石,傳說是來自西域波斯,因為其色、形碧綠的松果一樣而得名。
綠松石是深受古今中外人士喜愛的古老玉石之一,遠在新石器時期就為人們所飾用。
在河南鄭州大河村仰韶文化(距今六千五百年到四千年前)遺址出土的文物中,就有兩枚綠松石魚形飾物。
還在中國甘肅永靖大河莊出土有距今三千八百年前的綠松石二十枚。
國外,在五千年前埃及皇后木乃伊的手臂上,戴有四隻綠松石包金手鐲。
這些至少證明,在西周出現綠松石牌是完全有可能的。
常貴喜指著正個綠松石牌的下半部分給我們看,我們並看不出什麼,他將上半部分用黑布遮蓋住,還不等他在說什麼,我們都發出了「咦」地一聲。
胖子說:「怎麼感覺像一顆狐狸腦袋啊?」
常貴喜說:「不是像,而這就是西周的圖騰。西周一共有兩大圖騰,一個是以「夏」為西周圖騰的象形字。」
「在司馬遷寫的《史記》中都有記載,而他們還有一個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另一個獸性圖騰,就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