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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黑她是怎麼下樓的,難不成她的眼睛能夜視?我狐疑的搖搖頭,走出了木樓。
沒有急著回去,坐在那天晚上女屍墜樓的地方,我捋了捋有些混亂的思緒。
儘管沒有試探出四婆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個四婆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單憑她摸黑可以在那木樓里行走自如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而且,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問題,我進到木樓之前與四婆碰過面,我還問了她有沒有看到薛香,從我與四婆碰過面到我從那地下室里出來大概就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四婆竟然就來到了木樓里,而且還在裡面轉了一圈,這是一個巧合,還是她就跟我屁股後面,見我去了地下室她就趁機上樓了?
如果是後者那就有些可怕了,她跟在我後面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要知道我的警覺性要比普通人強很多。
四婆是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進到木樓里轉一圈,還就是今晚跟在我屁股後面進來的?
「白天我和薛三爺進入到木樓里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四婆應該就是今晚跟在我屁股後面進來的。」很快我就有了答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跟在我屁股後面進來,這是為什麼?
「他奶奶的,這村里怎麼一個人比一個人邪門。」我忍不住咕噥了一聲。
那個薛三爺進到木樓里人就變得異常起來,似乎很興奮,眼中又帶著一種仇恨,很是怪異。
這個四婆也是,看起來像是瘋了一樣,做出來的事卻不像是瘋子,反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對了,四婆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又想到了一事,白天的時候薛三爺只是跟我說他第二天去的時候四婆就瘋了,躲在門後不願出來,沒有說她是怎麼瘋的。
四婆是被兒女老伴的慘死傷心過度失心瘋,還是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麼嚇瘋的?
一個屋子裡一晚上七個人都死了,就只有她一個人活著,她應該知道那七個人是怎麼的死的,只是她變成這樣子了該如何讓她開口……
「木樓,七年前一夜之間七個人上吊死了,四婆瘋了……」我揉了揉眉心,木樓的事我不願管,因為我隱約猜測那七人是被人害死的,我是地師,主要處理妖邪之事,對於人禍我也是有心無力,人禍和妖邪禍害不一樣。
那晚我本想來這個村里修整一晚繼續西行,沒想到卻碰到了這些事,我至少要把薛香的下落搞明白才能夠離開。
「薛香失蹤,木樓七年前的禍事,難不成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我在心中低語,突然想起了爺爺曾經給我說的緣法二字。
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我才起身回七嬸那裡,鬼使神差的我又從那倒塌一半的土屋旁路過,當我走到那門口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因為我前面站著一個人,看那樣子似乎一直在這裡等我。
「你在等我?」我緊盯著那攔路人。
第67章 三哥?
我將桃木劍握在手中,現在是深夜,陰氣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這個人怎麼就知道我要從這裡路過?是偶遇還是有意在這裡等我?
攔我去路不是別人,正是兩個小時之間在木樓里見面的四婆。
四婆身體佝僂著站在那裡,甚至手腳都在發抖。
我注意到了四婆的眼睛,不再是那般的呆滯,而是一片清明,與在木樓里見到的截然不同。
四婆抬頭,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四婆這般變化讓我心裡一個咯噔,難不成這才是她真實的樣子,之前見到的她都是裝的?
又或者說這攔我去路的四婆是假的,是邪物變化出來的?
想到這裡我雙手捏了一個法印,心中默念法咒,定睛向四婆看去。
她身上沒有陰邪之氣,不是邪物變化出來的。
四婆在這裡等我幹什麼?
只見四婆彎腰向我行了一禮,沙啞著聲音:「先生,請你為我死去的親人討回一個公道,我的老伴、兒子、女兒、媳婦、孫子,全都死了,請你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我愣了愣,先生,這是一個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爺爺曾跟我說外面那些人喜歡把干我們這一行的人稱為先生。
這四婆竟然知道我是地師?
她現在來請我幫她為親人討回一個公道,她眼神清明,思緒清晰,這麼說來她真的一直都是在裝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望著四婆,沒有說話,片刻後,問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先生一身正氣是個好人,也只有先生才能為我死去的親人討回公道。」四婆說道。
「先生,我的親人一夜之間全部慘死,他們死不瞑目,求先生幫他們討回公道,讓他們能夠在黃泉安息。」四婆哭了起來。
「你隱忍了這麼多年肯定也不是普通人,為什麼你不自己去討回公道?」我沉聲道。
四婆搖頭:「先生,我苟活於世就是等著為我的親人討回公道,我時好時壞,沒辦法長時間保持清醒,要不是今天遇到先生,我今晚沒法清醒過來。」
我沒有說話,分辨四婆這話的真假。
「先生,我沒有時間了,請你幫我這個忙,我求你了,我只想讓我死去的親人能夠瞑目。」四婆語氣急促了起來,彎腰要向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