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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這年頭怎麼來的這麼多邪物?」我自語著,那紅尾巴老鼠也是,現在這野狗也是,這些沾染了邪氣的動物已經不能把它們當成普通的動物來對待了,它們自有一股邪靈,有著屬於自己的智慧和行事準則。
本來今晚上我還準備找到村里陰邪之氣最重的點找到那紅尾巴老鼠,還有最後一個地方沒有來得及查看,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找紅尾巴老鼠的事今晚上是沒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我在木樓里守了一晚上,天一亮就通知了村長。
當得知四婆死了,村長僵住了,半天不說話。
「小哥,這村長我不幹了,再幹下去我也活不了了。」許久後,村長蹦出來這樣一句話。
「村長,你這個時候撂挑子,我怕這活兒沒人敢幹了。」我苦笑的搖頭,很是理解村長的心情。
「小哥,這短短一個星期里我們村死了多少人吶,這是要滅我們村嗎?」村長雙眼有些呆滯。
不出所料,四婆的死再次在村裡帶來了一場大地震,直到此時此刻四婆一家人徹底沒了。
「小哥,四婆的死和薛東河那畜生有關嗎?」七嬸低聲問道。
「這個,應該沒有關係。」我搖了搖頭,四婆是被那野狗咬死的,不是那老鼠咬死的。
「四婆的命實在是太苦了。」七嬸嘆息,臉上充滿了悲傷。
我沒有說話,如果沒有喚醒四婆或許她就不會遭此橫禍,她的死跟我脫不了干係。
我將四婆臨死時候手中緊拽著的那截死人繩拿出來查看著,四婆是被那野狗咬死的,那這截死人繩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是從野狗身上扯下來的?
「這事,真特麼的奇怪?」我咕噥了一聲,揉了揉眉心,就沒有一件事正常過。
「小哥,你這截繩子……」七嬸盯著我手中的死人繩。
「七嬸,怎麼了?」我有些疑惑的望著七嬸。
「這繩子是薛東河編的。」七嬸接過死人繩看了一眼。
「薛東河編的?」我愣住了。
「對,就是他編的,我記得很清楚,他編繩子的手法就是這樣的,整個村里就只有他一個人是這樣編繩子。」七嬸點頭。
「那你快幫我看看這截繩子是不是也是他編的?」我急忙把從木樓里撿到的那截死人繩拿了出來。
「這兩截繩子編織手法是一樣的,就是薛東河編的。」七嬸只是看了一眼便很肯定的說道。
「死人繩是薛東河編的,這麼說來七年前那七個人的死並不只是老鼠害死的那麼簡單。」我倒吸了冷氣,在心中低語。
通過四婆所看到的以及諸多線索的推斷,四婆的七位親人是被老鼠害死的,而老鼠是薛東河養來害人的。
之前我的重點只是在老鼠害死了那七個人上,我想著憑藉那紅尾巴老鼠的能力想要把那七個人吊起來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並沒有在意他們上吊用的死人繩,即便當初薛三爺跟我提醒過我也沒有多加考慮。
此刻得知這死人繩是薛東河編的,讓我不得不思索起來這其中的玄妙。
編這死人繩的手法複雜,並不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薛東河對那七個人的目的是讓他們慘死,然後養屍盜走他們的屍體,為什麼要畫蛇添足的親自動手編死人繩給他們上吊?
薛東河和他師父趕屍人孫連城學過本事,那麼他編這繩子肯定不是普通人那般只是當做繩子用,肯定有著其它的目的。
還有既然這死人繩是薛東河編的,花婆臨死的時候手裡緊拽著它,是不是昨晚上薛東河也去了木樓,這截死人繩是四婆在薛東河手上搶來的?那野狗也是薛東河弄來的?
四婆撞見了薛東河,薛東河便命令野狗殺了四婆?
野狗殺人後跑出木樓剛好被賴寶撞見了,於是和賴寶打了一架,野狗見我趕來了就急忙丟下賴寶躲進了地下室?
那薛東河去哪裡了,昨晚上在木樓里怎麼沒有見到薛東河?
薛東河,薛東河肯定已經回村了,我在心中狂喊,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他現在很有可能就和那群老鼠躲在了一起,暗中窺視著村裡的一切。
我盯著手中的死人繩,既然知道這東西是薛東河編的,我看它目光和角度就不一樣了,沉吟了一會我將四婆兒子上吊的那截死人繩給解開了。
望著那一堆頭髮,我目光閃爍,取來一張紙錢畫上符籙將頭髮包裹了起來,手結法印一聲輕喝拍在了紙錢上,一縷黑氣從符紙上沖了起來。
黑氣充滿了陰邪之氣,這死人繩果然是被薛東河用邪法祭煉過了的,並不是普通的死人繩。
「薛東河,你這混蛋,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們?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吊起來?」突然黑氣中傳來了一聲大吼,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悲憤與絕望。
我愣住了,死死的盯著那縷黑氣,這是四婆兒子臨死時的一縷執念與怨氣鑽進了這截死人繩中,他們果然是被薛東河害死的。
「救命啊,你趕緊放我們下來,你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害我們的?我們有錢,我給你錢,求你放過我們!」四婆的兒子大喊。
「你這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嗬嗬……」聲音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估計是四婆的兒子被吊起來再也無法發聲了。
聽到這幾句話我臉色變了變,聽四婆兒子臨死時發出的咆哮,薛東河是受人所託來害他們的,那會是誰請薛東河來害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