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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院子裡大槐樹擋住了光線,堂屋裡十分暗,大白天看起來就像是到了傍晚一樣。堂屋裡也是很久沒有收拾,桌椅亂放著,地上有不少的垃圾。
我快速在堂屋裡掃視了一圈,屋子光線昏暗,又不經常清掃,已經聚集了一層陰穢之氣,活人在這屋子裡住很容易出問題,輕則生病,重則神志不清,出現幻覺。
「小哥,自從我老伴去世後你還是第一個進我家裡來的。」薛三爺說道,似乎菸癮來了,又點了一根。
「小哥,你隨便看吧,看我有沒有把她藏起來。」薛三爺咧嘴笑道,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到堂屋裡那股惡臭更加的濃郁了,像是屍體腐爛的屍臭,屍臭是從南邊下首一個廂房裡傳出來的,房門緊閉著。
盯著那房門我眉頭緊皺,難不成房間裡有屍體腐爛了?
「三爺,這房間是……」我望著薛三爺。
「這是我老伴的房間,自從她去世後我就沒打開過。」薛三爺輕聲道:「不願打開,傷心吶。」
我走到那房門前,準備伸手推開。
「小哥,這是我老伴的房間,沒有什麼好看的,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吧。」薛三爺攔住了我:「她還在睡覺呢,不要去吵醒她。」
我望向薛三爺,他一臉的認真,沖我點點頭:「小哥,你相信我,這裡面沒有薛香,只有我老伴在裡面睡覺,不要去打擾她睡覺。」
「三爺,你老伴已經去世了,她……」
「沒有,她沒有去世,她還活著,她只是在裡面睡覺而已,睡醒了她就會醒過來的。」薛三爺衝著我大吼,眼睛都紅了。
見到薛三爺這個樣子我搖搖頭,去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很簡陋,掃了一眼就出去了。
只剩下最後一個房間沒有看,那個房間的門也是緊閉著,房門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喜字,喜字的顏色已經暗淡,紅紙喜字已經成了白紙喜字。
「這是我兒子和媳婦的房間,這些年我也沒有進去過。」薛三爺吐了一口煙,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我有些同情薛三爺,兒子和媳婦吵架,兒子上吊自殺了,媳婦失蹤音信全無,老伴鬱鬱而終,這般遭遇薛三爺一個人全部承受著,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傷痛。
「我兒子在裡面睡覺,小哥就不要去打擾他了,薛香不會這裡面的。」薛三爺眼睛有些泛紅,大口的抽菸。
從薛三爺家出來了,他老伴和他兒子的房間沒有進去,也沒有搞清楚那股屍臭味是怎麼回事?
我搖頭笑了笑,兩個可疑的房間沒進去看,這看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三爺,能跟我說說四婆家七年前那件慘案嗎?」在門口坐了一會,我問道。
「這有啥好說的,他們想不開自殺了唄,自己要死能怪誰。」薛三爺咧嘴大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我瞅著薛三爺,說起這事薛三爺就好像異常的興奮,給我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三爺,四婆家死人你為啥這麼開心?」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開心?我有開心嗎?小哥,你看我有開心嗎?」薛三爺咧嘴,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我翻了個白眼,你不是開心,你是很開心!
「三爺,你是不是和四婆家有仇啊?」過了一會我問道。
「小哥,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應該去找薛香,去查薛剛是怎麼死的,那七個人已經死了七年,早就爛成了骨頭渣子,就算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又有什麼用。」薛三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面無表情,板著臉離開了。
我搖搖頭,這老頭說翻臉就翻臉啊,現在可以完全肯定薛三爺和四婆家是有什麼恩怨,望著薛三爺離開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薛三爺和四婆家有恩怨,七年前薛三爺每天給四婆家送豬肉,如果薛三爺想要對那七人下毒手……
回頭看了一眼薛三爺的家,低語道:「我得找個機會進去看看,看看那房間到底有什麼,那股屍臭味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貴的死還是沒有瞞住,村里人知道他死了,村長也頂不住大伙兒的質問,把事情的真想說了出來,頓時村里陷入了一片驚慌之中。
這事已經陷入了僵局,薛香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薛剛、薛貴被老鼠咬死了,在村里也沒有找到其它紅尾巴老鼠,我迫切需要一個突破口來打破這個僵局。
「他奶奶的,這事比和妖邪真刀真槍的幹仗還累啊。」我咕噥著,這些事搞得我也是筋疲力盡,一直都是在做無用功,一直都沒有抓到核心的東西。
晚上八點多鐘,我來到村長家門口,聽到屋子裡人在喝酒,鬆了口氣快速向薛三爺家跑去。
這是我和村長約定好了的,村長今晚拖住薛三爺,我去薛三爺家裡看個究竟,尋找那屍臭的真相。
推開薛三爺老伴的房門,頓時讓我頭髮一陣發麻,在房間的正中央擱著一個門板,門板上蓋著一塊白布,那股屍臭味正是從白布下散發出來的。
第75章 冥婚?
一股濃郁的屍臭味撲鼻而來,讓人幾乎作嘔。
急忙取了一張符紙拍在口鼻上,那股噁心的味道終於聞不到了,我看到那張白布上有一層黃色的氣體衝起、蒸騰,那是屍體腐爛散發出來的屍氣,無比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