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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婆安靜了下來,低頭一臉呆滯的從我面前掃過,然後又開始敲碗。
眉頭挑了挑,四婆是真的瘋了,我的法印都沒用。
「小哥是個有本事的人。」薛三爺望著我的手,笑了笑。
「三爺是說這個嗎?」我結了一道法印:「三爺在別的地方也看到有人做這動作嗎?」
「我還真看到過一次,我們邊走邊說。」薛三爺繼續向村後走去。
「一下子死了七個,村里誰不害怕啊,於是當時的村長去找了一個高人,我有幸看到過那高人施法,他的手就是捏了小哥那個動作。」
「三爺,那當年那個高人來有沒有說些什麼?」我急忙追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那人是當時的村長請來的,你得去問他。」薛三爺搖頭,又補充了一句:「老村長已經去世了好幾年。」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三爺,看你身上的氣息你肯定也是走南闖北的人,你覺得那七個人為什麼要上吊,而且還是在同一晚上吊?」
「鬼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娘的,他們死了就死了唄,還害得我重病一場,差點就掛了。」薛三爺罵一句。
「小哥,我跟你說啊,你不要看那老太太現在這個樣子,她家沒出事之前可有錢呢,是村里最富有的一家人,怎麼說呢,她那一大家子人每天都可以吃肉,而且還吃肉管飽,可讓人羨慕呢。」薛三爺感嘆道。
「知道我為啥知道這麼清楚嗎,因為那時候我還在殺豬,她家的肉每天都是我送的,每天都能吃二十斤肉,他娘的,日子過的真是流油,這家裡得多有錢啊,村里誰不羨慕她家。」
「頭天下午跟我說讓我第二天一大早給她家送一整個豬頭,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送去了,我去的時候門沒鎖就推門進去了,好傢夥,你猜我看到了什麼?」薛三爺回頭望著我。
我反應了過來,薛三爺這是在說那年發生的事,於是接了話茬:「看到了什麼?」
薛三爺咧嘴笑了起來,用手指了指前面:「已經到地方了。」
我翻了個白眼,有這樣吊人胃口的嗎?
太特麼的……
缺德了。
這麼一會功夫薛三爺的脾性我也摸到了一些,他不願說問他也沒用。
到了此時此刻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木樓,木樓前長滿了雜草,有人那麼高,將大門都給封死了,就只有北邊有一條路,是用石頭鋪的面,前天晚上我就是從北邊進村的。
來到石頭路上,低頭仔細查看,當時那女孩就是落在這個位置。
地面很乾淨,沒有一絲血跡,我又在路邊的草叢裡找了找,依舊什麼發現都沒有。
蹲下身來,從石頭縫裡扣了一些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沒有聞到血腥味。想了想又取了一張符紙,捏了一道法印將符紙向地上丟去,符紙慢慢飄落到了地上,什麼變化都沒有。
「他奶奶的,這麼幹淨。」我暗罵了一句,抬頭發現薛三爺正緊盯著我。
望著薛三爺我眼神微閃,怎麼感覺這老大爺看我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啊?
「小哥,你這是在找啥?」薛三爺饒有興趣的問道。
沉默了兩個呼吸,直視薛三爺的目光:「不知道三爺回來有沒有聽村里人說過,我在前天深夜裡路過你們村子,走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從樓頂墜落了下來,血肉模糊,等我轉了一圈回來那女孩的屍體又不見了。」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邪門的事?」薛三爺音調提高了幾分,嘖嘖稱奇,望著我:「會不會是小哥你眼花看錯了,總不會是有誰來偷屍體吧,按照我的理解遇到這樣的事躲還來不及呢。」
我搖了搖頭:「找薛香要緊。」
來到木樓大門前,雜草有一人高,從雜草的痕跡來看似乎沒有誰從裡面走過。
木樓有四層,到處都是被風雨洗涮的痕跡,上面生長著青苔和雜草,不過看起來建的還挺牢固的,這麼多年居然都沒有要倒塌的痕跡。
「三爺,村里其他人都是住磚瓦房為啥就她家住木樓呢?」我有些好奇。
「這木樓是那家的祖屋,聽說那家的祖上是從別的地方搬過來的,這木樓涼快,又結實,要是我有這樣的一棟木樓我也願意住。」薛三爺砸吧著嘴巴。
「小哥,你看這大門前的草都沒有踩過的痕跡,肯定不會有人進去過。」薛三爺回頭望著我。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既然來了,我還是想進去看一看,且不說那女孩是從這木樓上墜落的,單憑這木樓七年前一夜之間有七個人上吊死了的這一點就值得我進去瞧瞧。
「我想進去看看。」我與薛三爺對視著。
「成,那就進去看看,我也好多年沒進去過了。」薛三爺朝我呵呵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當先向那齊腰深的雜草中鑽去。
「三爺,你為什麼要幫我?」我緊跟在薛三爺背後,別人都對這木樓諱莫如深,不願靠近這裡,薛三爺卻沒二話毫不猶豫的帶我進去,我覺得有些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在家裡閒得慌。」薛三爺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我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怪,沒再說話,好不容易從雜草中鑽了出來。
「唔,推開這扇大門就可以進去了。」薛三爺向大門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