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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發現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思考許久才來找你們。」
「如果你隱瞞什麼信息,你就是在助長犯罪。」
「哦,是的,我也這樣想。」
「不過你還是沒告訴我們所有我們想知道的事情,」蘭布拉說。「例如:據你觀察,當時馬克斯韋爾先生死了沒有?」
「哦,我不能肯定。」
「你聽到槍響了嗎?」
「沒有。」
「那你姐姐聽到了嗎?」
「沒有,她也沒有,她一開始就勸我來找你們——但我很猶豫,雖然瑪蒂爾達總是正確的……」
「先生,你是否意識到,」傑克遜說,「你的證詞可能把一個無辜的人送上絞刑架?」
「陳詞濫調,又是陳詞濫調,」維里迪自言自語,然後大聲地拿出一根雪茄對著牧師說「來跟雪茄,牧師。」
「謝了但是我中午不抽雪茄。」
維里迪皺了皺眉頭,然後自己點了一根。
「但是,」蘭布拉追問,「他確實被打暈了?」
「是的,當然,至少我看到他已經失去意識了,他很有可能是死了……哦——我終於發現我多麼愚蠢了……」
「現在別想這個了,你還能記得其它什麼事嗎?」
「呃,當他被放到車裡——前座上——我記得他是靠在前面窗戶上的。」
「你確定?」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
「很好!」維里迪急促地起身說。「如果沒有血,就說明沒有槍擊,讓我們把那輛車叫來。」
蘭布拉也起身。
「我去打電話,」他說。「謝謝你,牧師先生,你對我們幫助很大,我希望稍後還能見到你,既然是你叫我過來的,維里迪,這飯錢就你來付吧。」
維里迪不大情願地為他的客人付了錢,然後在他的堅持下,也為羅伯森先生付了錢。然後他對牧師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現在,我已經和牧師打完了交道,」他對傑克遜說,返回進了休息室。
「是的,維里迪先生。」
「順便說一句,我並不認為把維尼基叫過來有什麼用,你覺得我和蘭布拉先生去到他的住處給他個突然來訪怎麼樣?」
「由你決定,」傑克遜興奮地說。「我已經停下手上工作,準備把案情梳理一遍。早上那個女孩和你說了什麼?」
維里迪和他說了。
「正如我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和你暗示過的一樣,傑克遜,那個女孩就是可以很簡單地做到這些事——還是以相當高尚的理由。」
「是的,先生。」他晃著空咖啡杯。「蘭布拉督察也覺得她是個共犯,對吧?」
「當然,你呢?」
「我覺得應該是……這是唯一的解釋了,對吧。」
「好吧,那你為什麼猶豫?」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些事。」
「什麼?」
維里迪坐在杯盤狼藉的桌前,傑克遜等著愛麗絲把甜品碟子清理了,再續上咖啡:
「就是那個女經理。」
「弗雷默小姐?」
「是的,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我見過這種女人。」
「每個像這樣的女人你都會稱之為有故事,有時候只是歲月打磨了她的稜角而已,那厚厚的粉底就像是為往昔少女時光豎立的墓碑。」
傑克遜盯著他。
「我的意思是,」他說,「她又機會,也有動機。」
「哦,如果她有機會,就不要考慮動機!這個案子裡到處會出現動機,問題就是這麼多人想殺馬克斯韋爾,但是幾乎沒人能真的做到。」
「呃,但是她真的有動機,對吧,她有總鑰匙,這意味著她可以先殺了馬克斯韋爾,然後把門鎖上,下樓,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是說當帕克斯頓跑下樓大喊『殺人啦』的時候她已經早就知道馬克斯韋爾死了?」
「是的——要不然?」
「然後她只是假裝丟了那串總鑰匙?」
「是的,所以她可以稍後栽贓給坎寧安!」傑克遜對他的清晰思路很滿意。
「這也是有個有趣的可能,」維里迪同意。「但是你不能解釋伯頓小姐在衣櫥里這件事。」
「不,那是另一回事,我最後還是同意那個共犯的解釋。」
「我明白了,當然她和伯頓小姐可能是共犯——但是這個方案也有點瑕疵,一點小瑕疵,就是為什麼要把伯頓小姐捆住。」
「不,這個可以解釋,」傑克遜堅持地說。
「再說了,就算衣櫥里沒有一個捆住的女傭,她們在其他方面也有無法解釋的事,比如,那把槍,好巧不巧的有旅館裡幾乎每個嫌疑人的指紋——但是恰恰沒有弗雷默小姐的。」
「可能那是另一把槍,先生,」傑克遜因為被反駁而有點賭氣地說。
「這確實有可能,」老人同意。「如果你下令,就可以搜她的房間,但是我很懷疑你是否能從中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更何況,當一把.45左輪手槍——最近才開過火——掉在屍體周圍的——屍體還是才死的——那毫無疑問會假設這把左輪就是殺人武器。」
「好吧,」傑克遜臉發紅。
「並且請記住我告訴的事:當她聽到那個消息時,暈了過去。」
「那可能是假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