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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騙子!」
傑克遜沒說什麼。
「這是個栽贓!這就是一個!……」他憤怒的看著他倆,「我從來沒拿過鑰匙!……如果我拿了……那我藏在座位下面幹什麼?多麼愚蠢的一個地方!……我跟你說了是帕克斯頓把它放在那裡的!他從那個女人那裡拿到的鑰匙!」
「這不可能是真的,」維里迪直接的地說。「如果帕克斯頓有這個鑰匙,他就會去用它。然而我們知道,帕克斯頓是從窗戶進的馬克斯韋爾的房間。」
坎寧安十分吃驚。「哦……是的,」他說。「是的。」
「帕克斯頓承認他去見了馬克斯韋爾,」維里迪平靜的說。「你為什麼不也承認了呢?我知道你也去了。」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最後坎寧安說:「好吧,我告訴你。」他看著維里迪的眼神里有一絲害怕。「我確實去了。」
「我知道你去了,但是已經晚了,本來你可以主動和我們說的。」
「但是我確實沒有鑰匙,而且我沒有槍。我是過去和他理論的——就這些。」
「是啊,當然了,去和他理論。」維里迪重複道,好奇自己在這麼多年的偵探工作中總是聽到這個荒謬的藉口。「你用什麼方式和他理論的?」
「我去了他的房間。真是一個恐怕的場景。東西在房間裡攤的四處都是——還帶有血跡。太嚇人了。馬克斯韋爾躺在地上。他已經死了,我十分確定因為我仔細地看了又看。可能就是那時候血跡沾到了我的外套上。我想我的槍當時一定就在他附近——但是我沒有看到。我真是驚慌失措——我能怎麼辦?我感到十分絕望:就算說出事實也沒有人會相信。我能看出來你現在就不相信——」
「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聽到走廊里有一陣吵鬧,有人正往房間走——如果他進來了,一定會認為是我乾的!不對,不是一個人,是有好幾個人過來……無論如何我不能陷入那種境地……然而我也沒法鎖門——」
「你沒辦法?」
「上面沒有鑰匙。」
「我明白了。」
「所以我只有一個辦法。」
「窗戶?」
「是的,我從窗戶爬出去到陽台上。」
「然後從排水管下去被警員逮個正著?」
「是的,這就是所有的故事,我發誓。」
「可能是吧,」維里迪不置可否。「是真相的一塊拼圖。」
「你確定當時除了馬克斯韋爾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傑克遜問。
「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沒有注意……可能有吧。」
「我明白了。」督察撅起嘴然後皺了皺眉頭。「這就是你能跟我們說的所有東西了?」
「是的,每件事!」
「成為某人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坎寧安先生。」維里迪說。
「我只是害怕……」他再一次嘟囔道。
「那你必須學會克服這種恐懼。」
「我想就到這兒吧。」傑克遜說,他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之後我會再問你些事情,當然,會再過段時間。同時恐怕我要說你和帕克斯頓先生都暫時不能離開旅館。」
「沒事……我能理解,」坎寧安先生起身走向門。「我當然能理解。」
「伯頓小姐和弗雷默小姐也不能離開,」坎寧安離開後維里迪補充道。「這樣說來,我很高興我不用睡在這兒。」
傑克遜微笑。「總而言之,今天早上幹得還不錯,先生。」
「是啊,」維里迪說。「我們見了一個癮君子,一個司法界的蛀蟲,還有一個有著整個蘇塞克斯最差勁想像力的女孩。」
「我承認,這是我聽過最離奇的故事了。」
「還有理察都鐸先生。我有直覺他沒有捲入這起事件……哦,話說,你今晚要和佩爾漢姆醫生共進晚餐嗎?」
「你想參加嗎?先生。」
「我們要繼續辦案,今晚有幾個地方我們得弄明白。」
傑克看上去有點驚訝,不過還是說:「你準備留在這裡吃午飯嗎?」
「哦,我的天吶,當然不留!」維里迪準備離開。「一碟阿莫尼斯提的蝦加上三根雪茄,可能會要了我的命。順便說一句,你認識蘭布拉督察嗎?」
「不,先生,我不認識。」
「他是蘇格蘭場的。」
「哦,是嗎?」傑克遜督察的態度有點冷淡。
「你今晚會見到他。」
「為什麼?他和你待在一起嗎?」
「他將會,」維里迪說,然後快速的補充:「你的水平我完全信任,你能處理好這一切。但是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並不是你所能想到的。我將在今晚給你解釋一下。」
「好的,先生。」
「蘭布拉是個老手——或者說,經驗豐富的——會很有幫助。他這時候在度假,但是只要我把案件給他,他就能立刻上手,今晚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了,而且這個案件所隱藏的東西將會令佩爾漢姆醫生十分驚嘆。」
「是的,」傑克遜督察若有所思的說。「如果你真的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確實這樣認為,」維里迪先生瀟灑地說。「毫無疑問最好的。」
他拿起他的泳衣,大步走向了電話。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