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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哦——是的,那個鄰屋的男人,你看,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事情是維尼基狠狠地給了馬克斯韋爾一拳,還記得嗎牧師和施華博先生的證詞裡都說沒有槍聲。那麼一記重拳就會造成車座上的凹陷、樓梯底部的血跡以及施華博先生那天早些時候聽到的隔壁的呻·吟。」
「正是如此,」維里迪說。「那也正是佩爾漢姆在馬克斯韋爾臉上找到的傷痕。」
「確實,那麼,想像馬克斯韋爾從六點半到七點半待在他的屋內,臉上帶著那個不是槍擊的傷痕,然後他叫來了最喜歡的那個女傭,伯頓小姐十分不情願的過去了——而且按照她的話說,從沒有像之前那樣憎惡過他。」
「但那是之前那天晚上的事,」維里迪說。
「我不覺得那種怒氣能在一晚上就消了,」蘭布拉反駁。
「好吧……姑且同意你的說法。」
「然後她帶著從坎寧安那偷的槍,這裡我們可以認為坎寧安說的謀殺發生的那天早上他的槍丟了是事實。」
「就算假設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在槍上還有帕克斯頓的指紋。」
「這不難解釋,可能他發現馬克斯韋爾屍體的時候不小心撿起了槍。」
「繼續。」
「然後可能馬克斯韋爾準備控制住伯頓小姐,他們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然後在爭吵中愛麗絲開槍打了他,但那不是致命傷,然後他在屋裡不停翻滾,血流的到處都是,然後她鼓起勇氣開了第二槍,馬克斯韋爾當場就死了。這時候,他看到外面陽台上有一個人,那是帕克斯頓,她趕快藏了起來——在衣櫥里——然後帕克斯頓爬了進來。他看見了馬克斯韋爾的屍體,撿起了伯頓小姐不小心拉在地上的槍,然後他沖了出去。她趁機溜出了衣櫥,跟在帕克斯頓後面準備出去——當她正要開門的時候,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哦是的,」維里迪說。「是坎寧安。」
「沒錯,她又躲回了衣櫥,按坎寧安的說法,他是準備去找馬克斯韋爾理論的,然後進門就看見了實體——他很害怕被看見從死者的房間出去——於是就從窗戶爬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相信坎寧安的證詞?」
「看起來是這樣。」
「好吧。」
「然後伯頓小姐很是驚慌,她衝出去鎖上了門,跑到窗前,結果發現——坎寧安先生被那位警員抓個正著。然後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主意,為什麼不把整件事推給坎寧安?……於是那個蒙面男人的故事就靈機一動地出現了:沒有人能證明他不存在。」
「然後?」
「然後她把自己的腿綁起來,藏進衣櫥,從裡面關上門,但是她犯了一個明顯的失誤:當她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就是她把槍落在了外面地上。」
「也許她是故意留在那的,」維里迪說,「作為嫁禍給坎寧安計劃的一部分,但是可能她忘了自己的指紋也在槍傷。」
「這很有可能,也有可能她只是忘了擦去指紋,」他停下了,大口地喘氣。「讓我們在這坐下來休息一會。」
這兩個肥胖的男人在陡崖邊上停下來,坐在旁邊的草地上休息,下面的沙灘上,有一群小孩歡快地奔跑。
「但是她最大的失誤就是把門和窗戶鎖上了,」蘭布拉簡單地總結。
「確實,她在編造那個蒙面男人的故事之前就鎖了門和窗戶,不幸的是,這些行為本身就有力地證明了根本不存在什麼兇手能把她捆起來。」
維里迪用手揉搓著幾根蒲公英,然後把它們順著陡崖扔下去,小孩們開心的亂作一團地哄搶。
「還有一件事,海豚,」他說,向那群孩子揮手。「我承認你說的維尼基敲暈了馬克斯韋爾:這看上去算是個合理的解釋,我也認為那個蒙面男人的證詞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有一件事必須得到確認。」
「什麼?」
「那個衣櫥的鑰匙,為什麼會放在衣櫥里。」
「鑰匙怎麼了?」
「當然任何人把一個女人鎖在衣櫥里只是為了爭取時間的話,都會把鑰匙放在一個她容易找到的位置。他只是想有時間逃跑,他也不會有興趣把人關在衣櫥里太久,所以把鑰匙和人都扔進衣櫥是個非常自然的想法,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虛構的,那麼那個女孩是怎麼把這樣的細節都事無巨細地想到的?」
「一個好問題,不過這也不太會影響整個計劃,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相當機智的,不管怎麼說——」
「所以她故意把鑰匙放在她身邊,就是想讓整個故事更可信。」
「像她這樣一個聰明到能記得這麼一個小細節的女孩——聰明到能設計讓我們以為她太笨以至於不能完成謀殺——這樣的女孩是不會犯下鎖門窗這種嚴重的錯誤的。她是不會鎖門和窗的,而且她會要麼事後把槍藏起來,要麼一開始就戴上手套。」
維里迪站起來,伸手拉起了他朋友。
「所以你錯了,海豚,」他說。「你的假設是錯的。」
「那我們來考慮一下我說的第二個可能,」蘭布拉毫無所動地說。
「你是說伯頓小姐和維尼基同謀?」
「是的。」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維里迪說。「如果我沒弄錯的話,維尼基的房子就在那裡,東灣路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