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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們要和我動手?」張之遠說道。
「九龍窟機緣屬於天師府,天師府未動之前任何人不可輕動。」許縉說道。
「他也不行?」張之遠指著我問道。
「別說是他,即便謝流雲本尊來了也不行。」
「哦,我以為天師府永遠不會再提及我師弟的名字。不過你既然提到了他,肯定也知道我這一百多年來最想做的事是什麼。今天無論誰阻止謝嵐下九龍窟,都要先問問我張之遠的意思。」
「呵呵,若不是一直給你掌教面子,就憑他和柳河愁的關係,謝嵐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還好你今天已經不再是掌教,我天師府也不用再看你的臉色。現在我就讓人拿下那謝嵐,我看你憑什麼來保他。」
說完許縉一聲令下,天師府陣營中走出兩人。
毫無疑問這兩人都是玄關巔峰的修為,而傳聞中的張之遠也是玄關境界,因為從來沒有人聽說他凝聚出元神,更加不會有人想到他已經合道成功。
「掌教,得罪了。」其中一人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需多言,張之遠已經不是我龍虎山掌教。」另外一人則是對張之遠毫無半點敬意。
這人說完之後,便開始祭劍,召喚雷法。許縉要他來拿我,可他施展的雷法分命是想殺我。
天上風雷動,電光閃現。
隨著雷聲滾滾,張之遠的眉頭越皺越深,便在那人準備接引天雷時,我聽到張之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繼而原地消失,突然出現在那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向他額頭。
那人臉色大變,急忙變動手中的齋蘸法師劍想要把張之遠逼走,卻為時已晚,被張之遠穩穩點中額頭。
轟然一聲劇震從那人身體中傳來,而他本人卻看起來毫髮無傷。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那聲轟然劇震,正是玄關破碎的聲音。
誰也不會想到這剛卸任的龍虎山掌教如此強悍,一指破碎玄關。
一名人道護法弟子沉聲說道:「身為人道弟子,你竟然肆意對同門施展辣手,張之遠你和你那師弟謝流雲一樣,已經墮入魔道!」
「呵呵,何為道,何為魔?當初魔道祖師創建教派,只因理念不合你們便稱其為魔道,而我師弟也是因為理念不合就被你們處處打壓,如今你們又拿魔道的帽子朝我頭上扣。也罷,隨你們好了,我無疑爭辯,只知道今日擋我者死!」
第六十二章 崑崙來人
張之遠擋我者死這四個字一出,整人從裡到外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死意。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看出張之遠說這四個字的底氣所在。
「勘破生死玄關,這是合道!」有人搶先喝破。
繼而場面一片死靜。
合道之後,勘破生死,可隨意營造一方死地。
現在的張之遠危險程度比黃河娘娘更甚,而要想狙殺他,只怕就是整個道門全部出手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姽嫿雖強,還只是元神境界,借了黃河水勢的緣故。而合道的張之遠,怎麼對付?
一時間圍在他身邊的天師府的人紛紛遠離,圍而不攻。
許縉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而那九位人道護法弟子反應雖然不像其他人那麼強烈也是滿臉震驚。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受到一陣陣陰風升起,繼而聽見了熟悉的馬蹄聲。
夜幕低垂,無數盞青燈出現在遠方。
陰司姍姍來遲,卻也來的正是時候。枉死城被孟婆鎮壓後,陰司的人就已經整頓好兵馬朝九龍窟趕來。
陰司的人終於來了。
此時魔道破軍已經遁走,天師府和掌教決裂,天下陰人中的魔道弟子又剛和天師府一場血戰消耗了他們不少戰力,陰司這時候帶兵趕來反而成了得利的漁翁。
十大陰帥來了七個,三十六鬼將悉數到齊,巡陽判官也來了,最重要的是罰惡司鍾馗本尊也來到了現場。
鍾馗是陰司明面上的元神,也是最強戰力。而且他還不是呂純那種草包,一身道行全是從惡鬼地獄中打出來的。
末法時代,道門和陰司勢不兩立,但是天師府的人現在看起來似乎不為所動。
城隍爺迎向鍾馗,和他說了幾句後,鍾馗露出震驚之色,繼而果斷的帶著巡陽判官來到天師府陣營。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這兩方無論哪方要留住張之遠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唯一的方法就是聯手。
看到陰司和天師府達成協議,我便知道張之遠要想帶著我下九龍窟怕是又要難免一場血戰了。
「天師府為什麼寧願和陰司聯手,也不放我下九龍窟呢?是怕我獨占九龍窟的機緣麼?」我問道。
「相比較九龍窟裡面的機緣,天師府更忌諱的是我師弟的命。龍虎行走成絕響,這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當年我師弟橫空出世一人壓得整座天師府抬不起頭。」張之遠說道。
「好吧。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我盜的就是謝流雲的命,你就不怕萬一我盜的是魔道祖師的殘魂呢?」我問道。
「因為我相信我師弟,有他出手,魔道祖師絕無可能再重現人間!」
「可是七殺命格並未返回天界,你師弟再強也沒有辦法連七殺命格也毀掉吧?」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