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她到底是誰?」
「這個還是到時候讓她自己和你說吧,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你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把傷養好,然後我再帶你辦一件大事。」
柳河愁是存心折磨我,半點口風不漏。
既不說那女人的身份,也不說要帶我去辦什麼大事。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安心的留在柳河愁的小院裡養傷,有他親自看護我。慧香現在是厲鬼初成,以柳河愁的本事,她還不敢當著他的面行兇殺人。
至於謝廣才靈堂上發生的事情,被柳河愁用一場大火完美的遮蓋住了。那天他把我救出來後,又進去把裡面守靈的人全部搬出來,隨後放了一把火。
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慧香的事和我有關,連我爹娘都不知道他們的二兒子已經被厲鬼盯上,隨時有生命危險。
在我養傷的這段日子裡,附近周邊陸續有離奇事件發生,譬如有人起夜的時候摔斷了腿,砍柴的時候砍斷了自己的手,燒水煮飯的時候一頭扎進鍋里燙瞎了眼睛。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品行不端。
我知道這是慧香在了結生前的夙願,他們摸了不該摸的人,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儘管離奇傷亡案件一再發生,開始還是沒有人把這些和慧香聯繫起來,直到她斷七的最後一夜,釀造出一場驚世駭俗的滅門慘案!
第五章 黃河娘娘
自從慧香瘋掉之後,她家的宅子就一直荒廢著。
這幾年農村人口增長很快,村裡的宅基地不夠用,就有人打她家老宅的主意。只是因為慧香還活著,要是明著搶占等於是欺負孤女。
慧香死後,老宅被村集體回收,十里渡的陳屠夫第一時間花錢買了下來。
陳屠夫殺了一輩子生,鬼神不忌,買了慧香家的老宅之後,當天就開始找人扒房重建。
村裡有老人勸他說,慧香還沒有斷七,不宜動土。
可陳屠夫哪裡聽這個,他家仨兒子,正發愁沒地建新房呢。
慧香家的老宅地段不錯,坐北朝南,而陳屠夫又是個不差錢的,所以這次重建他狠狠的砸了一筆錢,建了一棟三層小洋樓。
房子建好後,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住了進去。農村有種說法叫做人不住鬼住,新房子通常都需要鎮煞,所以他們才會全家住進去。
何況這三層小洋樓從開始建造就一直很順利,挖地基上樑也沒鬧啥邪祟,陳家人自然也沒有任何顧忌。
這天是慧香斷七的最後一夜,十里渡除了幾個念舊的老人還記得給她燒張紙,其他人早就把這事忘光了。
晚上陳屠夫一家人吃過晚飯,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手機的玩手機,和平時一樣休息。然而到了第二天清早,村里人發現了不對勁,平時趕集起早賣肉的陳屠夫沒有出攤。
恰好附近村裡有人要辦酒席,著急採購,就找到陳屠夫家裡來了。敲門無人應答,電話也打不通和十里渡的村民一交流就覺得這事不大對勁。
最後找到了村長,帶人破門而入。
進門後,場面非常血腥,當時就吐了好幾個。
陳家上下七口人,除了陳屠夫外,其他六個全部被開膛破肚,掛在殺豬用的鐵鉤子上面。
陳屠夫本人全身鮮血,手裡拿著一把殺豬刀,直愣愣的站在院子中央。
「我有罪,我該死,慧香是被我推河裡淹死的。」
看到有人進來,陳屠夫啞著嗓子說了一句話。
說完之後,一刀砍斷了自己的脖子……
柳河愁給我講述這件事的時候,我身上的屍毒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正在院子裡做恢復訓練。
聽完之後,我整人都有驚呆了。
雖說厲鬼索命天道不涉,可這畢竟是滅門。
慧香不過一個普通女人,這麼做難道不怕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柳叔,慧香殺了陳屠夫全家,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因果也算了結了?」我心有餘悸的問道。
「你想多了,這件事絕對沒這麼簡單。」柳河愁沉思許久說道。
到了晚上,柳河愁帶著我下了黃河。
他之前說要等我養好了傷再去辦那件大事,現在不得不提前進行。
慧香滅了陳家七口人,凶性暴漲,憑他的本事已經保不住我了。
這天晚上月白星稀,只聽見嘩嘩的流水之聲。我和柳河愁撐著爛船,逆行而上。
柳河愁還是不肯告訴我要辦的究竟是什麼事,只是我看他準備了香爐火燭,估計這事應該和祭祀有關。
「柳叔,咱們到底是去哪啊?」船行了約莫一個小時後,我忍不住再次問他。
「下壩村,黃河古祭台。」
黃河古祭台,就是封建社會祭奠黃河大王,投放黃河娘娘的地方。
我們這邊的古祭台在下壩村,不知什麼時候建造的,儘管沒有人修葺,卻歷經風雨洪澇,始終不倒。
現在黃河水盈,古祭台只露出水面一角。柳河愁要我抱著香爐火燭上去,他自己卻坐在船頭不動。
「柳叔,現在你總該告訴我要做什麼了吧?」
「祭拜黃河娘娘。」
「拜她做什麼?」
「你那天見到的女人就是黃河娘娘,也只有她才能救你的命。」
「啥,黃河娘娘?」
柳河愁語出驚人,我驚的嘴巴都合不攏。怪不得那女人美的不像個凡人,原來卻是黃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