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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真炁不僅可以用來施展術法神通,也可以用來幫人疏離經脈治病調理。俗世的氣功治病並非都是江湖騙子,只是大部分人不曉得這是真炁的功勞。
「你們妖人只會給我們帶來災難,我可不信你會救我阿媽呢。」
「這樣吧,我幫你再把銀螭引出來,等你把它殺了再帶我去見你阿媽怎麼樣?」
「銀螭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會再出來的。」
「呵呵,那你就等著看好了。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盯緊我,我只有把它引出來的本事,可沒殺掉它的本事。」
「是嗎?」少女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我不再和她多說,再次走向那深潭。
銀螭受了少女一箭,這會肯定不會再輕易現身,但是我有辦法讓它出來。
所謂凶獸,體內都隱藏著一股原始殺戮本能。只要我把它的殺戮本能激活,禍亂它的心智,它肯定會再次衝上來對我下手。
七殺真言對銀螭沒有震懾效果,但是我若把七殺之力運用到我的劍氣中,銀螭的殺戮本能肯定會和我的劍氣產生共鳴。
當下我默默凝聚殺心,把殺意和真炁融合,手中的齋蘸法師劍光華流轉,劍氣自生。和以前在三茅觀的時候相比,我現在的劍氣更加凌厲狂放。
我圍繞著潭水開始演練劍法。
劍法來自於我在王家所讀的劍譜,我去其糟粕留其精華,雖然不成體系,每一個劍招卻都和我心意相合。
隨著劍招連續施展,我的劍氣也隨之一同暴漲。劍氣帶起地上落葉,天地一片肅殺,豪情漸生。大有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劍氣滾滾來之勢。
只是我道行不夠精深,殺心不足,劍氣徒有其勢而無神威。
「天與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冥冥,自思自量,殺!」
念完這句讖語,我一劍刺入水中。
潭水激盪,殺機洶湧。
很快我便感知到水下傳來一股巨大的兇險,連忙抽身後退。
「吼!」
銀螭再度破水而出,猩紅的眼睛蘊含著無盡的憤怒。
殺戮本能直接讓它進入狂暴姿態,不顧一切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趕緊撕裂一道鏡像出來,誰知這銀螭已經吃過一次虧,根本不被鏡像誘惑,昂首躍過,依然死死的盯著我不放。
東彝族少女從銀螭出水便開始射箭,然而狂化的銀螭速度也提升到了極限,再加上一身銀鱗,根本無視她的箭矢。
這下玩大發了,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拼命朝著密林深處鑽,繞著參天古樹和銀螭周旋。
哪知銀螭體型龐大,動作卻是刁鑽到了極點。與其說我是在繞它,反而不如說是它在繞我。
隨著一聲撕裂空氣般的巨響,銀螭的尾巴狠狠的掃中了我的身體。金光咒直接被破,下一刻我的人就被擊飛到空中。銀螭又是一聲低吼,張開血盆大口凌空朝我衝過來。
眼看銀螭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少女突然發出一聲清嘯。她的人生的小巧,可這一聲清嘯卻給我一種山搖地動的感覺。
那銀螭本已經心智全失,聽見少女的清嘯凶意大減,動作也不由得慢了幾分。
我轉頭一望,那東彝族少女正快速朝這銀螭奔跑。
一邊奔跑一邊踩著身側的古樹拔空,每踩一步,身體便升高一分。
等到她的人和銀螭處於同一高度的時候,一箭射出。這一箭蘊含著毀滅之威,比之前她所有的箭矢加起來還要恐怖。
噗嗤,箭矢從銀螭的左眼進去右眼出來。
銀螭發出慘絕天地的慘叫,身體瘋狂的在空中扭曲,又是一記橫掃打中了我。這一下重擊直接讓我噴出一大口精血,狠狠的摔在地上。
少女最後射出的那一箭似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氣,我這邊剛摔下來,她也在同時跌落。
銀螭雖然被箭矢貫穿了雙目,但畢竟是洪荒巨獸,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依然在地上拼命翻滾折騰。
最關鍵的是它和少女距離非常近,而少女自從跌落之後就再也沒有站起來,只知道瞪著一雙驚恐交加的大眼睛看著銀螭。
我掙扎著站起來,提劍朝著銀螭走過去。我曉得它皮堅肉厚,劍氣只管朝它受傷的眼睛部位招呼,很快就把它從少女身邊吸引過來。
然後我再次利用樹木和它周旋,不停的釋放劍氣刺它。
如此過了半晌,等到銀螭堪堪生機斷盡,我也因為真炁耗盡再次昏迷過去。
……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
這是一間木屋,光線昏沉,桌子上燒著一盞昏黃的油燈。不知燒的是什麼油脂,聞起來有股奇異的清香。牆壁上掛著獸皮和弓箭,還有幾件粗布麻衣。
我剛坐起身,一個穿著粗鄙的中年婦人便推門而入。這婦人面色蠟黃,看五官和少女神似,想必就是她所說的阿媽了。
「你醒了,身體怎麼樣?」婦人問道。
「那姑娘現在如何?」
「阿黎早就沒事了,這會去給你採藥去了。」
婦人起初看我時還帶著幾分警惕,可我一醒來就問她女兒如何,她便知道我不是那種歹人,態度也溫和下來。
接著,在我們的交談中,我也弄清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開始聽少女說道東彝族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熟悉,原來這東彝族正是洪荒大英雄后羿的部落,怪不得那少女年紀輕輕箭法就有那麼恐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