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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蜒草何等珍貴,慕容元睿能給你,這裡面肯定有玄機。」姽嫿定睛望著我。
「我說的都是實情。」
「信你一次,要是給我知道你和慕容元睿有什麼貓膩,到時候別指望我會對你容情。相夫教子,乃是我職責所在。」姽嫿嚴肅警告。
「姽嫿,你的職責不僅僅是相夫教子吧?」
從我和姽嫿結婚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快七年了。
還記得下壩村那晚,我在古祭台上給她上香祭拜,念出柳河愁為她寫的祭文。那時的我誠惶誠恐,為了活命不得已給黃河娘娘求婚。
白霧村的一場大婚,驚世駭俗,娶她入了我謝家的門庭。之後便是九龍窟之戰,看著她被道門中人聯手圍攻,重傷隱遁。
我於全真學道兩年,出世後又經歷連番事故,待到我們於山海關重逢,此中又是一年。
空冥山之戰,我困於幻魔玄關三年。
人間夫妻有七年之癢,而我和姽嫿這七年中同床共枕的次數屈指可數,聚少離多,還有生死別離。
此刻被我鄭重提及此事,姽嫿冷漠的臉上顯出幾分慚愧。
「魔道需要縱橫殺伐之將,但是我謝嵐不需要。」我說道。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的溫柔。」
姽嫿沉默許久,帶著幾分踟躕,幾分羞澀,主動環住我的腰,閉上眼睛露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我偏不為所動,有心看她能給予多少溫柔。
久等未果,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眼中頗為幽怨。繼而,主動送上唇來。
她是陰魂之體,唇瓣冰涼,氣息清冷,我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只覺得鮮美異常,別有一番滋味。
深吻相擁,越發動情之後,我攔腰把她抱起來,於海邊亂石之中尋得一塊隱蔽的沙灘,就開始為她卸甲,最終只剩下貼身褻衣。
肌膚相貼,氣息互聞,心旌搖盪。
姽嫿體溫冰涼,更擔得上冰肌玉骨清涼無汗這句詩文,觸手滑膩,愛不釋手。
我摟著姽嫿柔軟的纖腰,情熱意搖,索性緩緩移動手掌,朝她腰身下圍摸去。
姽嫿很敏感,一把將我的手抓住,用力在手背上掐了一下。
「你想趁火打劫?」聲音低不可聞。
聽見她的聲音,我更覺難耐,閃電般的抽出手來,把她背朝我緊緊的抱在懷中。
姽嫿掙脫不得,只能任我輕薄。
饒是縱橫殺伐之將,終究是女子。
動了情,也就知道了動情的妙處。
從初始的全身顫抖,咬著貝齒忍耐,最後深深嘆了一口氣,和我一起沉溺……
遺憾的是,陰陽有別,我和她只能畫餅充飢望梅止渴。
待到她戎裝加身,臉上的胭脂色也未褪盡。
「陰山之戰結束之前,不許你再招惹我。」姽嫿瞪了我一眼說道。
「為什麼?」
「魂都沒了,還怎麼殺敵?」
我大笑不止,心裡十分歡喜。姽嫿的可愛只屬於我,別人看不到。
暮色西沉,真希望和她留在這裡看海上生明月。奈何逢魔時刻已到,我們必須儘快前往山海關威遠門。
威遠門前方數里之外有個十字路口,此刻我和姽嫿就站路口等待。
世間孤魂野鬼雖多,大部分都被雨打風吹散,能來到這裡的要麼執念深重,要麼福德深厚,心境堅韌。
隨著逢魔時刻的到來,十字路口升起一陣又一陣的陰風。
隱隱約約,前方開始出現一行人影。
有男有女,衣衫襤褸。彼此之間相距甚遠,各行其道。他們滯留人間,藏身在山林野地,忍受雨打風吹,得不到香火供奉,也無親人祭拜,屬實可憐。
死後不入地府的皆為橫死之輩,執念淺薄的神情迷惘、悲楚,執念深重或者怨氣不化的神情猙獰,相貌醜惡。
世上有千種人,就有千般鬼。不是所有的亡魂都是善良之輩,惡徒也極多。
「福生無量天尊,慈悲慈悲。」望著眼前幢幢鬼影,我忍不住念道。
「他們雖然心慕魔道而來,卻不是真心愿做魔道弟子。我知你心念慈悲,但是魔道現在還沒有憐憫眾生的實力。」姽嫿說道。
她的意思我也明白,現在的魔道連救人都心有力不足,渡化亡魂比救人難上百倍。稍有不慎還有因果加身,累及功德。
所以人仙兩道從來不管孤魂野鬼的事,只斬不渡。
看著亡魂越走越近,姽嫿上前迎上,持刀立於十字路口中央,背上四面靠旗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吾乃魔道破軍之將,質問爾等何故滯留人間!」
姽嫿一聲呵斥,眼前這數百陰魂無不心驚膽戰。
「這是魔道的破軍之將黃河娘娘!」有人喊了一句。
隨後,一眾亡魂紛紛對著姽嫿長跪不起,口中說道:「拜見黃河娘娘,請黃河娘娘庇護我們。」
「人間浩劫四起,魔道應劫而出,戰亂頻繁,爾等遊蕩人間尚有活命之機,入了魔道會有戰死沙場之禍,可還願意加入魔道?」姽嫿問道。
「什麼,加入魔道就要去打仗麼?」一個中年男鬼問道。
「不錯。爾等若是加入魔道,便是我麾下之兵。」姽嫿說道。
「我們只為尋求庇護,不願打仗。」
「是啊,就是聽說魔道祖師法傳六道,有教無類才來山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