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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中圖山公子必勝無疑,泰山石敢當,鎮壓一切陰靈邪祟。
「只盼圖山公子不要傷了她的性命,不然魔道就更加沒資格去歸墟了。」
「要是暗影遊戲北冥秀來了,或許還有和圖山公子一戰之力,林姽嫿根基太淺薄,死神神位只對亡魂有效,不涉活人體魄。」
「魔道連番應劫獲勝,難免有輕敵之過。卻忘了陰山法脈那種不入流的道統,豈能和我人道相提並論。」
……
這些人中也不全是見識淺薄之輩,譬如那些曾經在空冥山中見識過姽嫿出手的人道領袖。
他們無聲沉默,臉上帶著一抹隱憂。
仙道那邊對於圖山公子和姽嫿的決戰也分成了兩派意見,原因無他,破軍和九天玄女是宿敵,姽嫿和慕容元睿分別對應當初的破軍護法天尊和九天玄女。
他們若是看輕姽嫿,便和看輕慕容元睿一般。
當然認為姽嫿能夠取勝的只是小數,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圖山公子肯定會贏。
姽嫿還在積累戰意,海水平靜無波,魂之哀傷刀沉入水中毫無異動,誰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汲取什麼。
除了我知道,姽嫿是在汲取歸墟海眼中的魂能。
天下海水入歸墟,海水茫茫,每年不知多少亡魂葬身海中。亡魂死後,離散的魂能也隨著海水流入歸墟。
在姽嫿還在御使破軍護法天尊的天地交征陰陽兩斷刀的時候,她要靠汲取先天庚金來煥發戰意,自從她領悟死神刀法魂之哀傷後,就摒棄了先天庚金,改為魂能。
而歸墟,表面上看來是泰山洞主圖山公子占據地利,實際上卻是姽嫿的主場。
「哥,嫂子她能贏麼?」魔道這邊唯有阿黎對姽嫿還有幾分擔心,其他人自然知道姽嫿的威能有多強。
「你嫂子天下第一。」我微笑著說道。
「哈,那就好。」
阿黎放下心來,不過手中的上古骨弓卻沒有收回。
謝流雲低估了姽嫿的威能,同樣也遺忘了阿黎。我魔道來的人不多,無法和人仙兩道大軍抗衡,但是要從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卻不是一件難事。
姽嫿還在汲取魂能,圖山公子的臉色卻有點不耐煩了。
「你為什麼還不出手?我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的耐性有限。」圖山公子說道。
「你錯了,你並沒有浪費時間,你只是不知道你的時間有多麼的寶貴。」姽嫿冷冷的說道。
「什麼意思?」
「因為在我的刀躍出水面的那一刻,你的時間就到了盡頭。」
說完這句話,姽嫿拖著刀朝圖山公子走去。
此時她和圖山公子之間相距五十丈遠,隨著她的步伐節奏,平靜無波的海水開始搖晃。
初始還只是一圈圈漣漪,繼而水波動盪加劇,一浪比一浪高。
姽嫿踏浪而行,任憑浪花飛濺,身上滴水未沾,刀也從未躍出水面。
隨著海浪起伏的越來越高,圖山公子感受到的殺機越來越重。
終於他再也無法保持淡定,開始念咒施法。
「重華如蓋,護我真形。春意盎然,乙木殺機!」
借了癸水催發,圖山公子在身前召喚出重重密林鏡像,以此阻擋姽嫿踏浪而來的殺機和死意。
密林出現,翠綠色的重華之氣在林木中纏繞凝聚,落葉飛花綠芒閃耀。密林中不僅蘊含著萬物生長的蓬勃生機,還蘊藏著萬物感春勃發破土而出的無盡殺機。
待到姽嫿越走越近,落葉飛花皆化為綠芒襲向姽嫿。
奈何這些落葉飛花經不住姽嫿死意的渲染,很快枯萎發黃生機凋零,片葉不沾身紛紛消散於無形。
等到她的人走入密林,蒼翠碧綠生機盎然的林木鏡像宛若被寒風肆虐,葉落枝頭蕭蕭而落,密林中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
死神降臨,猶如寒冬冰封萬物。
連我都沒有想到,汲取了歸墟的魂能之後,姽嫿的死神之威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增幅。
謝流雲眼神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眼見密林擋不住姽嫿,圖山公子從懷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寫著泰山石敢當五個字。
「吾奉東嶽大帝之名鎮壓邪祟,急急如律令,敕敕敕!」
隨著圖山公子的咒語,在他身周出現一座座山峰虛影,正是東嶽泰山諸峰。
姽嫿一路踏浪,林木摧折之後群山迎面而來。
她可以憑藉死神的死意破解密林法陣的先天乙木之氣,卻無法以本體硬撼東嶽泰山之勢。
泰山剛正不阿,至剛至陽,可鎮壓人間一切陰靈邪祟。山勢一出,姽嫿踏浪而行的腳步戛然而止。
寸步難行,唯有拔刀。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五嶽大軍
空冥山之戰,道藏留下一句「英雄雲集功未立,美人提刀鎮八荒。」
時隔數年,當初的美人已經成了死神。
死神歸來,於海天相接處拔刀出水,人間再現驚艷一刀。
一刀隔空斬向圖山公子,碧藍色的刀光和碧藍色的海水融為一體,混若天成,朝著呼嘯飛來的群山鏡像揮灑而去。
山海相撞,天崩地裂。
在場的道門大拿很多,但是卻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交鋒。末法時代三千年,人間還沒有過這種層次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