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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被炸的宛若暴風雨中的枯葉,人在空中揮灑出一片血雨。
我飛身衝上去,一把把女帝攬入懷中。
女帝的臉慘白如金紙,幽冥之眼,也變得更加黯淡,令我幾乎感受不到她神念的存在。
如果戰鬥到這裡結束,我們的慘勝值得歡呼慶祝。
可是,鬼母並沒有真正冭滅,相反,她還擁有最強底牌。鬼臉形態的鬼母,是憤怒之源,也是她的最強戰力。
為了幫助女帝迅速恢復傷勢,我開神庭祭出了復甦之風。
女帝先是對我露出感激的微笑,隨後又拒絕了我的幫助,讓我專心準備戰鬥。
「謝嵐,孤的傷勢不是一時片刻可以修復的。鬼母的鬼臉形態戰力遠遠勝過孤,要打敗她孤必須動用六道輪迴之力。但是動用六道輪迴之力需要一場儀式,在儀式完成之前,孤希望你可以幫孤拖延一段時間。」
「女帝的意思是要我先和鬼母對決?」我問道。
「不錯,孤知道你在赤堇山和地藏王的那場戰鬥。行劍之道配合鬼劍的遁空之能,可以讓你在和鬼母的戰鬥中那始終保持一線生機。當然,孤也知道,你會面臨生死大劫,所以,你可以選擇拒絕。」女帝說道。
我陷入沉默。
在見識到鬼母的女臉和男臉形態的戰力後,我心裡對鬼母的戰力有了深刻的了解。
傳說中最強大的鬼臉形態,絕非是我現在可以對付的。即便將來我三劍融合為一,都是一場苦戰。
可是,要我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因為現在放棄,女帝會死。
她本來就已經重傷,決計無法在鬼母重出之前逃出血海浮屠。
女帝如果死了,將來迎戰天道的時候我就少了一個強大的盟友。最關鍵的是,女帝如果不在,六道輪迴必在這場封神之戰中崩潰,那樣的話眾生皆有生死大劫。
「喊一聲師兄可好?」我說道。
「嗯?」
「不喊也沒關係。」
「師兄。」
女帝舒展峨眉,輕輕一笑喊了我一聲師兄。
然後未等我回神,她又在我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現在滿意了?」
「嗯。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不一定最難過,我會和鬼母周旋到底。」
「謝嵐,你會不會怪孤一開始就算計你?如果沒有,只憑孤自己連和鬼母照面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機會滅殺她。」女帝問道。
「我相信你。」
「為什麼?」
「因為招魂幡上的彼岸花,更因為我相信魔道祖師的眼光。」
我從來沒有愛錯過人,即便蒹葭離開了我,可我也從未真正怨過她。
甚至,我還覺得虧欠她太多。
沒有蒹葭,魔道不會走到今天,而她的離開,與其說是命運召喚,反而不如說來自於我的疏忽,沒有照顧好我們的愛。
我沒有愛錯過人,那麼我也相信魔道祖師不會愛錯人。
魔道祖師因為破軍的緣故沒有和女帝敞開心扉,可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還是愛慕著女帝的。
不然,他也不會幫女帝體悟鬼劍,甚至不惜身死還魂崖,換來天道對女帝的認可。若不是女帝曾經親手算死了魔道祖師,以她后土娘娘繼任者的身份,早就被天道盯上了。
招魂幡冷漠沉重,我常常因此而陷入哀傷之中。
但是,當彼岸花在招魂幡上盛開之後,我感受到了一份寧靜,一份屬於逝者的寧靜。
魔道弟子,萬世千紅。
彼岸花讓這句話成真,這便是我對女帝最大的感激。
「好,孤現在就開始召喚六道輪迴之力。謝嵐,答應我,不要死……」
「我不會!」
說完,我持劍飛臨海眼之上。
這次我感受到的毀滅危機更加強大,因為我即將面對的是一個超越至強道祖的存在,后土娘娘昔日的夙敵。
我沒有再召喚三片劍海融合為一,一來是因為劍海怒龍無法真正的傷到鬼母,而來,這樣做會透支我大量的神念。
接下來的戰鬥,會是一場大逃殺。
我要憑藉身領鬼劍的行劍知道,和瞬息萬變洞察秋毫的七竅玲瓏心來辨識鬼母的殺機,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在我飛臨海眼之上的時候,女帝遠離血海,飛動背上的六面靠旗,在地上演繹了一個複雜詭秘的陣法,這個陣法就是六道輪迴大陣。
為了滅殺萬鬼之母,女帝這次直接把六道輪迴大陣帶出了幽冥神殿。
鬼母沒有讓我等太久,很快整片血海就開始沸騰起來。
海眼產生了一個漩渦,並開始迅速擴散,最後把整片血海全部捲入其中。
鬼母的鬼臉便在漩渦深處開始浮現。
我以為這會一張臉,無論多麼恐怖猙獰醜陋,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了鬼母的噁心程度,因為她的這漲鬼臉,是由萬鬼組合而成。
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無常鬼,落頭氏,冥鬼,猙獰鬼,黃父鬼,五奇鬼,琵琶鬼,傷魂鳥,蛇骨婆……甚至還有刑天的神念氣息。
因為刑天本身也是鬼的一種,在他失去頭顱的那一刻,他就成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厲鬼。
有多少種鬼,就有多少種截然不同的殺機。
最可怕的是,每一份殺機都擁有者超越至強道祖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