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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收割命運並非是死神所擅長的事情,在這方面,死神遠遠不如時光。
時光湮滅一切,時光才是唯一的死神。
所謂死神羽翼,便是時光之力所化,代表著超越極限的速度和對時間的掌控。
翅膀漸漸生長,最後傲然的在這異界的烈風中完全舒展開來。
與此同時,姽嫿手中的冥河刀也開始閃耀起黑芒,以刀為中心,黑霧升騰,縈繞不絕。
「看來,你的確掌控了死神的全部威能。」
「不知今天的戰神,還有多少威能呢?」姽嫿挑眉問道。
面對死神的挑釁,兵魔神情凜然一變,大聲念道:「吾輩何以為戰!」
語畢,大競技場轟然劇震。
周圍的看台上,忽然出現無數個勇士之魂。
勇士之魂面無表情,目光所向,全部寄託於兵魔身上。
兵魔的戰意無限提升,身上的鎧甲越發煞氣騰騰。
長槍所向,似乎可以刺破蒼穹,時光倒流。
「他們皆為我麾下之兵,生前是強大的勇士,戰魂永不磨滅,誰也別想把他們帶走。」
「哦,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留下他們了。」
接下來,就在大競技場勇士之魂的矚目下,姽嫿和兵魔展開了一場屬於終極至尊級別的廝殺。
刀與槍的爭鋒,兵魔和死神的宿命絕殺。
第七百五十二章 黑暗黎明
兵魔拉下面甲,長槍指向懸浮在空中的姽嫿。
這桿槍曾經驚艷古老世界,如今卻和兵魔一樣被時光遺忘,沒有人再記得它的名字。
槍是百兵之王,長槍所指,勇士之魂殺意凝聚,鎖定在姽嫿身上。
可以他們選錯了目標。
姽嫿何許人也,天下亡魂之君。
勇士之魂煞氣再盛,又怎能動搖她分毫。
微微一笑,蓮衣戰甲隨風飛舞,一片潔白的蓮花拈在指尖。
「殺!」
兵魔一聲大吼,重如千鈞卻又輕若無物的長槍刺向姽嫿面門。
手腕一抖,頃刻間便有千萬道槍影閃爍,真假難辨。
我劍心洞明也難辨真假,只能選其中殺意最盛的一支來抵擋。
心裡為姽嫿有些擔心,卻見她根本不閃不避,依舊凝視著指尖的白蓮。
仿佛那朵蓮花已經成了她世界的中心,令她沉醉其中,連生死之戰都拋卻腦後。
千萬重槍影再逼近姽嫿的那一刻忽然凝聚,這情形就像杜甫寫的一句詩,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又令我想起了一個故人的成名劍法,呂純陽的萬劍歸宗。
藍色的火焰從槍身上燒起,迅速燒向槍尖,這是雷火,賦予了長槍無與倫比的毀滅力,令其可以刺破萬物。
當雷火在槍尖爆發的那一刻,長槍所蓄的勢全部耗盡,姽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一槍刺入的就是她所沉浸的世界。
虛空破碎,結界炸裂,長槍刺中姽嫿左胸,赫然穿體而過。
只聽轟然一聲劇震,光影消失,原來兵魔之槍刺中的只是她的一道幻影,這幻影正是她指尖的蓮花所化。
兵魔震驚,便在此時耳邊傳來刺耳的刀聲。
冥河刀破空斬向兵魔,卻不見姽嫿現身。
兵魔一聲爆喝,逃向雲層,雲層中傳來一聲戰馬嘶鳴。
冥河刀窮追不捨,戰馬躍出雲層沖向兵魔。
就在冥河刀即將斬中兵魔的那一瞬間,兵魔成功的跨上了戰馬,躲開了致命一刀。
死神的羽翼賦予姽嫿無與倫比的速度,兵魔的雷火戰馬同樣將速度突破到了極限。
戰馬騰空,時而腳踩大地。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細小的砂石席捲天幕,在大競技場中激盪起歷史的塵埃。
這是一場詭異無比的戰鬥,卻又極度真實。
不見縹緲奧秘的神通手段,比拼的是力量內核和失真的速度。
姽嫿和兵魔兩人的攻擊毫無章法,長槍和冥河刀忽南忽北,捉摸不定。
明明兵魔的人在東方,姽嫿的刀卻偏偏朝西方斬殺。
姽嫿的蓮花世界,可以為她營造分身幻影抵擋殺劫,而兵魔胯下的戰馬總可以在兵魔殺劫來臨的時候帶著他逃出升天。
這讓姽嫿有些吃驚,她低估了這批戰馬的價值。
老話常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看來,若不能先殺死兵魔的戰馬,斷然無法傷及他本尊。
可是,一時片刻間,她卻無法鎖定戰馬的軌跡,更看不出這匹戰馬的來歷。
戰馬四蹄踏著幽藍色的火焰,眼睛因為憤怒變成血紅色,口裡不停的噴吐著藍色烈焰,明明具有實體物質形象的活物,偏偏姽嫿卻無法感知到戰馬的神魂。
戰鬥至此,姽嫿和兵魔都只是在互相試探,真正的攻擊尚未展開。
看不透戰馬的玄關,又無法鎖定兵魔的軌跡,姽嫿安靜的停了下來。
同樣,兵魔刺破的永遠是蓮花世界,無法傷及姽嫿本尊,所以他也停了下來。
兩人就那麼安靜的懸浮在空中,互相注視著對方。
「這匹馬有什麼來歷?」姽嫿問道。
「看來你並沒有完全覺醒太初死神的記憶,所以才認不出它。」
「告訴我。」姽嫿的語氣變冷,顯得很迫切。
「古老的世界有兵魔,也有戰神,這匹馬是戰神的座駕,曾經它有個顯赫諸天萬界的名字,叫做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