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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既定因果,本尊無法直接插手其中,這同樣是一個無法規避的真理法則。
倘若違禁,命運鎖鏈就會斷裂。
在遨遊虛空的時候,女帝無意間朝太古魔界一瞥,隨之凝望許久。
太古魔界殘留著無比強大的天道印記,同時她還在太古魔界辨識出了朱雀神鳥的氣息。
輕輕嘆了一口氣,女帝繼續前往天道之國。
又在橫跨了無數個星空位面之後,女帝最終來到了天道之國的末日決戰之地。
女帝蒞臨,南華真人第一個感知到,隨後眾人一起迎接女帝的到來,唯獨姽嫿和破軍沒有動。
命運可以影響其它人,但是太初死神已經超脫了命運的掌控。
破軍不動,是因為陰九幽是她一生的情敵,無論她是陰司女帝還是命運之神,她和她之間都因為一份牆垣牽扯淪陷其中。
也因此,命運無法影響破軍。
「福生無量天尊,南華見過女帝。」南華真人開口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見過太極夢境之主。」
女帝稱呼南華真人為太極夢境之主,只因南華的力量遠遠不如她的父親混元太極之主,她失去了造物的威能,只能寄託於夢境來實現。
謝流雲,紫昱等人相繼和女帝見面之後,女帝直接走向他最關切的人面前。
白雪紛飛,從姽嫿眉間簌簌落下。
破軍毅然不動,姽嫿萬年寒冰,兩人分列在一個被冰雪徹底封存的男人兩側。
謝秣陵身體的生命能量融化了雪,卻又化成了冰,他的人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只能隔著冰層看到模糊的臉頰。
這是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頰,愛過,恨過。
即便成為命運之神後理清了因果,只要一看到,依然會深深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女帝伸手想要觸摸謝秣陵臉頰上的冰棱,破軍一步跨越攔住了她。
見此,女帝悽然一笑說道:「怎麼,你到這時候還記恨著我嗎?」
女帝可以在別人面前稱孤道寡,唯獨在破軍面前只能稱我。
破軍微微一怔,細想自己這些時間的悲苦,再望見女帝悽慘的笑容,默默的移開了腳步。
本該屬於令人的幸福以前她沒有去爭奪,輸給了驕傲。
如今只剩下傷痛,她又何必再和別人爭。
世人也是如此,很多時候不是在爭奪幸福和甜蜜,而是苦難和傷痛,這大概也是人性的悲哀。
倘若都能堪破,生命不該如此悲苦。
「你有沒有法子讓道祖醒來。」姽嫿冷冷的開了口。
「有。」女帝肯定的說道。
「請。」
姽嫿乾脆利落的閃身到一邊,對女帝伸出了手。
第八百零八章 道祖甦醒
女帝站在冰雕面前,幽冥之眼神光流轉。
這一刻她念起了往事。
有些人,縱然換過無數個心境,依然深深的留在心中。
女帝並沒有令人等太久,拔出六道輪迴劍開始念誦冗長的咒語。
這個咒語很長,長的就像人的一生。
準確來說,女帝並不是在念咒,而是在吟唱。
隨著女帝的歌聲,時空開始迴響,天地間重又響起了舊日的低語。
「秣陵,秣陵……」
天道在這個世界留下數不清的印記,謝秣陵亦如是。
女帝的歌聲清冷中帶著悲涼,哀而不傷,悲涼中又帶著幾分暖意。
這暖意來自於呼喚,來自於想念。
隨著女帝的吟唱,姽嫿傾落的雪停了下來,天空開始飄落彼岸花的花瓣。
血紅的花瓣,血紅的花雨。
沉默著,溫柔的訴說著想念。
女帝披散了長發,隨著歌聲輕舞飛揚。
彼岸花妖冶到了極致,女帝的舞姿也美到了極致,令人嘆息。
以前女帝留給眾人的印象是高高在上性格冷漠的九幽陰司之主,現在的她撕下了所有的面具,第一次展露屬於她的美麗。
在此之前,無人敢窺伺女帝的容顏,相比較她的容顏,人們更加震驚的是她的身份。
無論是九幽之主,六道輪迴的掌控者,亦或現在的命運之神,女帝的影響無所不在,也無人敢不敬。
如今,隨著她在花雨中輕舞,人們第一次見識到她震撼心靈的美麗。
不知多少人在心中暗自喟嘆,原來女帝是如此悽美絕倫。
彼岸花落在道祖的冰雕上,化為一枚枚符文,融化了冰雪,融進道祖體內。
花瓣越灑越多,道祖的面容也越鮮活。
那些無法修復的傷痕,也都在靜靜的修復著,白骨覆上了血肉,傷痕被抹去。
只是眾人都沉浸在女帝的歌聲里,無人察覺道祖的變化。
直到一曲終結,最後一朵彼岸花飄落,眾人才恍然如夢醒,再看道祖,冰雪已經消失不見。
道祖依舊單膝跪地雙手扶劍,傷痕全部被修復,身上披著一件彼岸花所化的紅色道袍。
遺憾的是,他依舊未醒。
「你念的是什麼曲子?」姽嫿問道。
「命運的輓歌。」女帝重新恢復了神威,面容清冷神聖。
「為何他還未醒?」姽嫿又問道。
「他已經醒了。」
隨著女帝話音落地,道祖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一雙被歲月洗鍊的眼睛,璀璨如寒星,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