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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教群情憤慨,可是這比斗是姜雪陽先提出來的,只要她不肯認輸退場,誰也沒有辦法為她說些什麼。
瘋子,呂純這種做派哪有半點修行者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燒了哪門子高香,居然給他凝聚出元神。
我看的怒火中燒,卻也只能看著。場內雷力澎湃,地上的石板都被雷力辟出了殘破不堪,我要是衝上去和送死無疑。
「就這點微末道行,也想為你出頭,真是笑死。」我身邊的道姑冷笑著開了口。
開始我就覺得她的身影很熟悉,聽她開口說話我才知道她是誰。
我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時候全場都在關注著姜雪陽和呂純的比斗,這才小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送你的禁步中封禁著我的神念,呂純一開始為難你我就感知到了。」姽嫿說道。
「這麼多道門的人你就不怕身份暴露?」我問道。
「怎麼,現在不緊張你師父,開始緊張我了?暴露了又如何,九龍窟謎底不開天師府就不會對我動手。」
「以前不會,現在有個元神境界的呂純,你不該以身涉險。」
「當年的魔道祖師力戰十二天尊,區區元神不過螻蟻而已。」姽嫿冷冷的說道。
「你說的那是很久遠之前的封神時代,現代的人間已經沒有了魔道祖師,你也不是當年的破軍。呂純的戰力你也看見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姽嫿,回去吧,趁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你。」我誠懇的看著她勸道。
「就算我不是當年的破軍,你又怎麼知道我打不贏他?」
「我師父道行那麼厲害都被呂純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玄關境界天賦再高也不是元神的對手。」末法時代元神難以凝聚,姽嫿入世全是拜鮫人淚所賜。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用七天時間去煉化鮫人淚?」姽嫿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樣,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我問道。
「識神藏於七魄當中,若要用元神取代識神最少耗費七天時間。我承認呂純很強,卻還不在我的顧忌之內,天師府真正的殺招也不是他。你既小看了我,也小看了天師府。」
姽嫿的話讓我狠狠吃了一驚。
我一直以為她只是玄關境界的修為,卻沒有想到原來她凝聚出元神還在呂純之前。這下我算是放心了,我本來還擔心呂純會提前為難她。
只是,姽嫿說天師府還另有殺招令我很不理解,難道末法時代還會有超越元神境界的人存在嗎?
「勝負即分,天師府那幫老傢伙也該回神了。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元節沒幾天了,我不希望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下元節之前我不會跟你走的,即便我是那人,我也不會現在就和你走。」我說道。
「你已經知道了我要賭的那人是誰?」姽嫿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問道。
「七殺,攪亂世界之賊。」
……
姽嫿走了。
她來的時機很巧,走的也很安靜,自始至終無人察覺她來過。
廣場中心的比斗也到了尾聲,姜雪陽真炁即將耗盡,現在的她全是憑藉意志力在苦苦支撐。
道袍殘破,連束髮的逍遙巾也被呂純用劍氣斬斷,披頭散髮的樣子沒有半點道門中人的氣質,和女瘋子一樣。
想起她那晚幾句話敕退陰兵,一步一丈被我驚為天人的背影,今天的姜雪陽算是天上摔到了地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為我出頭……
看到姜雪陽如此狼狽,呂純心滿意足開始準備收場。
在場眾人現在全都死死的盯著他的動作,就連龍虎山的掌教眼中也是精光閃爍。姜雪陽到現在都沒有認輸的打算,看她的樣子除非倒地不起,是不肯認輸的。
「還不肯認輸?」呂純問道。
「我姜雪陽從來不知道輸字怎麼寫。」
「好。我再對你出最後一劍,你若是能躲開此戰算平手,你若不幸隕落,全真教也不要怪我呂純辣手無情。」
呂純最後這段話響徹全場,這是警告,也是宣告。
意思很明確,姜雪陽堅持不肯認輸,就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和他呂純無關。
「雪陽,回來。」呂純話音剛落,全真教掌教就立刻大聲對姜雪陽喊話。
全真教弟子也是一個個眼帶淚光的望著她。
自她做了天下行走以來,為全真教付出很多,也給全真教帶來了名望和尊重。
她若因為此戰隕落或者道心崩潰,全真教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天下行走。
道門女傑本來就少,像姜雪陽這麼年輕貌美的道姑更是罕見,全真教弟子私下不知有多少人愛慕著她。
「呂純,到此為止。你們之間的比斗眾位道友都看在眼裡,結果也已不言自明。」龍虎山掌教開口。
「福生無量天尊,謹遵掌教口諭。」
呂純雖然狂妄,看的出來對這個掌教還是無比尊敬。
這場比斗到此為止算是結束了。
呂純展現了元神境界的恐怖,而姜雪陽雖然慘敗失體,卻頑強的支撐到最後。不僅沒有輸人,反而讓人更加尊敬她。
看到呂純退出,眾人也開始隨著龍虎山掌教走回大殿。就在這時,有人注意到一個問題,天上的雲沒有散開,雨絲還在淅淅瀝瀝的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