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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陳凱小聲的「切」了一聲一時有些想笑。
「好了,既然你們覺得明天去太早了,那什麼時候去比較好?」李長風追問著外公和陳凱。
我外公並沒有表態,反而那陳凱想了想,直接脫口而出:「約摸著五天後。」李長風問其原因,陳凱卻答不上來,全場頓時輕笑了幾聲。
李長風繼續說著:「好了,那你們兩位呢?說起來你們兩位應該是一家的吧?」
我以為他是問我和燁老闆,我剛想回答,桌子對面的一個人首先開口道:「我還沒考慮好,還有我和這位並不是一家的,我家早已和那些人沒關係了。如果要說誰和他是一家人,那我告訴你,你去找文斯特家族。」這人就是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翻譯。現在看來,此人來歷不簡單。
這時,我外公突然開口:「師弟,稍安勿躁,李長風又沒說你是。只不過這次能把西域窺寶判官的一支請來,多少是件好事。」
師弟?眼前這白衣青年,是皖南那個西域窺寶判官?那都多少年後的事了,怎麼他一直沒有變化?
我又仔細瞧了瞧他,又和印象中的在皖南遇見的那個人做了幾下比較。
或許是時間太久了,我有些忘記那人長啥樣了,但我肯定,絕對不比眼前這人年長多少!
「對,布爾瓦先生是我請來幫忙的,你不必對他生氣。」李長風笑了一聲,「好,既然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那我還是問我們的嚮導小兄弟吧。」
他把眼神投向了我:「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去最好?」
我沒法不回答,只好開口道:「這事啊,還得看你們的裝備,那裡特別的危險,如果裝備不好,再多的人去都是白搭。」
「哦?裝備?」李長風來了興趣,「不知道什麼你認為要帶什麼裝備最好,清點一下,我看看我們的夥計有沒有帶。」
「裝備嘛,指南針羅盤,繩索,洛陽鏟,工兵鏟,火摺子,老鼠繩,還有作戰服和武器。最最重要的,防起屍……額……差不多就這些。」我也不知道我在瞎編啥,總之我把一切能想到的,這個時期有的,一一列舉了出來。
那李長風張了張嘴,好像有點失望:「就這?我們早已準備了。」而後,他聲音一沉,「是不是,你認為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
我聽見他這麼問,就知道他心裡是偏向於什麼時候出發了。我也只好回答:「既然裝備齊了,早出發晚出發都是出發,何必再多問?何必再多費口舌?」
李長風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笑呵呵的說:「既然嚮導也說早出發可以,那我們就明天出發吧。第一個問題結束了。現在,我要說第二個問題。」
他沉默了一會,話鋒一轉:「第二個問題,我想請布爾瓦先生說,他對這方面很擅長。」
那個被稱為布爾瓦的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是這樣的,去之前我覺得先把最後的酬勞說清楚。親兄弟明算帳嘛,裡面的所有東西我只要其中的兩個,這兩個任憑我們挑。其他的,都歸你們平分。」
我大致能猜出來他要拿的是什麼東西,但我看破不說破。因為我覺得這裡面有人在作妖,並且已經有了懷疑對象,至於還有沒有,那得看他們怎麼玩了。
布爾瓦剛說完,白衣青年直接開始懟道:「不行,堅決不行,萬一你要拿走的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我們不就虧大了嗎?」
布爾瓦絲毫不怕,直接懟道:「其他的歸你們分,虧的應該是我吧?」
那白衣青年還想說什麼,卻被外公喊停了:「好了師弟,那下面的東西未必是好的。而且,人不能貪得無厭。」
我發現這一群人,始終沒有開口的,除了燁老闆外,還有一個人。燁老闆是因為我替他說了,但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交流也沒有說過話,仿佛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那個人也是新來的,看樣子30歲出頭,全身一塵不染的,只是他耳朵上戴的一個金耳環很扎眼。
沉默了那麼久,現在,他終於開口了:「我覺得你這個做法也不妥,如果你偏想這麼做的話,那我也要自行選擇,從裡面拿出來兩個東西。」
他的嗓音渾厚,口音帶著點黔東南的方言,又有些像八桂之地的方言。
回應他的是吳清寒,這吳清寒笑臉相迎:「你就別插手了,安老弟,能帶你來不容易,下去後找些好東西回去換點錢,拿去治家裡人的病吧。」
那個被稱為安老弟的,一臉的冷靜:「路上,我不需要你們的幫扶——」突然,他低頭劇烈咳嗽了幾下,再抬頭時,嘴角流著血。
但他毫不在意,一抹嘴,繼續說道:「我也是知道那下面有什麼的,別想獨吞,誰先找到歸誰。」說完,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間,而後又把門狠狠地關上了。
「這安老弟,天天胡話連篇,唉,身體不好還得來這受罪,作孽啊。」吳清寒嘆了口氣,無奈地說著,「行了,大家誰也別裝了,按他說的也行,誰先拿到,這東西歸誰。」
「無論如何,東西絕對是我拿走。」布爾瓦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這次輪到那白衣青年一臉不屑了:「切,就是個不被承認的廢人,何必這樣做來證明自己?」
「師弟,不要多言。」我外公呵斥著,「我事先說明,那東西我看緣分。拿不拿得到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