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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嬌一臉的委屈:「爸,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林鵬飛不理她,只是看著我:「坐下。」
我的心裡很反感他用這樣的語氣命令我,可我還是忍著坐了下來。
「三天前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嬌嬌在深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和到了一起,還說有人想打嬌嬌的主意,最終的目的是訛我的錢。我就嬌嬌一個女兒,為人父母的,自然是不希望子女出什麼事,所以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趕了過來,老實說,我這次來就是準備帶她走的。」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我問他林雪嬌的這個住址是不是電話里那人告訴他的,他點了點頭。
「嗯,其實就算是那人不說我也是知道的,我在這邊也有些朋友,常常從他們那兒知道嬌嬌的情況,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也沒有給我來電話,那天接完那個陌生人的電話我給朋友打過去,可他卻不知道那人說的這些事兒,我懷疑我那朋友是不是在敷衍我,放心不下我就親自過來了。」
我陷入了沉思,原本我以為林雪嬌的事情並不很複雜,不過是誤踢了瑪尼堆,現在看來我錯了,對方驚動了林鵬飛,是希望林鵬飛來把林雪嬌帶走,為什麼要帶走?因為不把林雪嬌帶走,他們就沒有機會下手。
可是林雪嬌只是一個孩子,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她?
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想要的並不是林雪嬌的命,而是別的什麼,比如說林家的錢財。
「是誰這樣亂嚼舌頭根子!」林雪嬌憤然說道。
「林先生,我能單獨和你談談麼?」
林鵬飛先是一楞,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進了房間,我把心裡想的全都對他說了出來,他聽完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真有這樣詭異的事情存在,他更沒有想到會有人用這樣的手段來試圖他的錢財。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就這樣回燕京,不管嬌嬌的事了?」很顯然他是不可能會這麼做的,我卻安慰他:「放心吧,她跟我們在一起會很安全的,你最好還是好好解決掉你現在的麻煩,否則很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有那麼嚴重麼?」他猶疑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確實是很嚴重的。
他靜靜地望著我,我知道他還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消化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就象他說的那樣,原本這些事情就是玄而又玄的。
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很有意思,要讓一個從不相信鬼神的人去相信它們的存在是很難的,同樣,要讓一個篤信鬼神的人去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鬼怪的也一樣是件困難的事。
信仰這東西一旦形成幾乎就是根深蒂固的,除非有非常的體驗他們才會有所改變。
現在的林鵬飛就缺乏這樣的體驗。
不過很快,林鵬飛就有了這樣的體驗。
晚飯過後福伯就回來了,他的臉色很是難看,那神情就象一隻鬥敗的公雞,問他什麼都不說,他需要好好靜靜。
林雪嬌跟著林鵬飛去了酒店,他們父女兩年都互不搭理,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說。
十點多鐘,我在客廳陪著福伯喝酒,柱子則和陳穎進了房間。
「福伯,你是不是去見了白祿?」我給福伯倒了酒,然後輕聲問道。
福伯嘆了口氣:「二子,明天我就離開這兒了。」
福伯說出這話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我想今天他出去一定是去見了白祿,他一定是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做了最後的努力,但他還是絕望了。
「福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我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福伯苦笑了一下:「怎麼想到提這茬了?你不會懷疑我不是白福吧?」我楞了一下,我還真沒想過這點,雖然白福與白祿是孿生兄弟,但我還是能夠分清細微的。
我搖了搖頭:「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說……」
我還沒說完,福伯就說道:「你是想說,那時候我還能夠關心你的事情,為什麼就不能夠象你們一樣,為這社會做點什麼,是吧?」
我確實是這個意思,既然他已經離開了白家,現在又沒地方去,也沒有什麼事做,倒不如和我們一起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福伯淡淡地說:「我不想再管這些俗事了,找個清靜的地方,自食其力,粗茶淡飯加小酒,好好享受後半生。」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福伯是想逃避,他不想再留下是因為他不願意最後面對白祿,雖然我是他孤兒,但我能夠感受得到他對白祿的那份至親的情感。
「打算去哪?」我輕聲問道,他笑了笑:「不知道,到哪算哪吧,這個世界只要你願意付出勞力就餓不死,是不麼?」
我們正說著電話就響了,陌生來電,手機號段是燕京的。
應該是林鵬飛打來的,我的心裡一凜,莫非林雪嬌出了什麼事了?
「喂,你好!」我才開口,林鵬飛就著急地說道:「小賴啊,雪嬌她,她不見了,還有我的保鏢也不見了。」
我安慰他別著急,慢慢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林鵬飛說大約一個小時前林雪嬌說要回去拿些東西,林鵬飛就讓他的保鏢陪著一起去,可是這一去就沒有了音信,他打電話給林雪嬌,打電話給他的保鏢,都沒有人接。
「林叔,您別著急,我這就過去看看。」掛了電話,我和福伯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