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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說他被仇人打落山崖,刀家的人都很難過,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父親與刀家的淵源,三十年了,已經過了整整三十年了,記得那時候賴布衣才從普陀回來沒多久,應該也就是你這般年紀,正好他要去緬因有什麼事吧,路過刀家,而當時刀家並不象現在這樣,至少刀家莊沒有這樣的規模。」
刀向東說那時候賴布衣是路過刀家莊,因為慕名而前來拜訪,俗話說也就是認個門,交個朋友。只是當時的賴布衣雖然有些小名氣,可畢竟剛剛出道,知道他的人也並不是很多,當時刀家的家主並沒有真正把這個佛、道、儒三修的奇才放在眼裡,只是讓小輩們應付一下,這還是看在賴布衣的幾個師父的面子上。
碰巧當時負責接待賴布衣的刀家人正好就是刀老太婆和刀向東,就算是他們,在三十年前也是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對於一個江湖後輩,他們多少也存著輕視之心,可偏偏就在那個時候,南亞的一個降頭師領著幾個徒弟來尋仇,乍一交手,刀家就有七、八個人中了招。
別看刀家是三大獵魂世家之首,但對付南亞頂尖的降頭師他們卻沒有一點的辦法,修行的人行走江湖最怕遇到的就是苗疆的毒蠱和南洋的降頭,防不了,解不掉!哪怕你的法術再厲害,如果你找不到正確的破解辦法,那就只能夠等死!
因為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鬥法了,毒蠱也好,降頭也好,它都是以毒物毒藥為依託,這就講究對症下藥,盲目對抗就只能夠是找死。
就在刀家面臨危機,一籌莫展的時候賴布衣站了出來,他很輕易就解掉了刀家人所中的降頭,更是出手把南亞的這幫人給攆走了。關鍵時刻他救了刀家,也因為他和刀家結下了淵源,得到了刀家人的尊重。
之後刀家又出現過兩次危機,都是請他幫助解決的,所以當刀家聽到賴布衣被仇家打下山崖的噩耗時,刀家出動了好幾批人去那崖底搜尋他的遺蹟,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聽到賴茅有後的消息我們都很開心,只是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刀家相見。想當年是賴茅幾次三番解了刀家之危,現在卻是他的後人來幫助刀家,慚愧啊!」刀向東說得很是誠懇,只是我卻沒有見他露過一次笑容,就象他的幾個兄弟一樣,讓人感覺總是板著張臉。
「唉,這些年來,因為一直沒有找到賴茅的屍骨,所以我們一直存著一個希望,那就是希望賴茅仍舊活著,哪一天再聽到他重出江湖的消息。」刀向東說到這兒抿了口茶。
賴布衣在香江出現的消息並沒有傳開,伊奇阿他們來自鬼鎮,也終是回歸鬼鎮,自然不會卻散播這個消息,知情的人並不多,除了畢氏龍婆母子、我的兩個師父和言歡、由美子外就再也無人知曉。
但我卻不能夠把賴布衣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他們,因為以賴布衣現在的狀況根本就無法應付仇家的尋仇。
不過想到賴布衣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還從來都沒有正經地問過言歡,之前在深南,在香江她常常偷偷去會的那個高人到底是誰,賴布衣現身的時候我認為那個人就是賴布衣,可是後來我又仔細地想了想,不對!賴布衣中了毒,在香江治療,他不可能到處亂跑,一會深南一會香江的,他那身體也受不了。
再說了,真要是他的話有什麼事情不直接和我這個做兒子的說,而是找上言歡?
我之前的判斷是錯的,我是被在老家果園那一役給固化了思維,我認為賴布衣既然能夠回去救我們,自然就會一直跟在我們的身邊,轉念一想怎麼可能,他親口說過,就那次把幾個薩滿祭司嚇跑就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再次出現嚇跑伊奇阿和「死神之影」時我也親眼看到了,他虛弱成那樣,幾乎站都站不穩,怎麼可能有精神四處亂跑。
想到這兒我望了言歡一眼,她說的高人是誰呢?
刀向東並不知道我開了小差,他望著我輕聲說道:「這些年來你那兩上師父也沒有打探到賴茅的下落嗎?」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其實這些年來我幾乎都是一個人在外面闖蕩,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呆在深南。若不是小師公把我叫過來,我恐怕還在深南呆著呢。」
刀向東微微點了點頭:「樂癲散人這次被老七這樣攆走確實心裡很憋屈,他原本是太婆請來相助的,而且論起輩份來他甚至還是我們的長輩,老七做得有些不地道。他說太婆的失蹤也很有可能與請來相助的三個外援有關係,可他不想想,樂癲散人是誰,他是賴茅的師叔,刀家這樣對待人家,日後怎麼向賴茅交代?」
我沒有說話,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刀向東此番前來好象就專程是為了賴布衣來的,他的話翻來覆去幾乎就沒有離開過賴布衣。他是在試探我?還是他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我此刻才覺得刀家的人都不簡單,刀七爺對我的印記有興趣,而刀向東則是對賴布衣是不是還活著感興趣。而且從刀向東的言語表情中我能夠感覺得出,他雖然口頭對賴布衣是推崇,臉上卻沒有多少敬意。
當然,也許是他的表情並不豐富的緣故,反正我沒有真正感受到他對賴布衣的關切。
「其實七叔這麼做也沒錯,雖然他這麼做是有些傷人了,可是他的話也在理,小師公也說了,對於刀家的舉動他表示理解,他就留在曲鎮,一來麼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留下在這兒有什麼問題大家也可以直面坦誠,開誠布公。另外就是一旦刀家真有什麼事,他也能夠及時支援。」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