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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餓死鬼應該是刀虎自己帶進來的,就用這把匿魂傘,只是刀虎為什麼要幹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刀豹的屍體怎麼會出現在刀家,是不是也和他有關係?
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他會蠢到這樣坑自己,相反他應該是被別人算計了,算計他的人是誰?又是怎麼讓他做出這樣的傻事的。
當知道這餓鬼很可能是刀虎用匿魂傘將其帶進刀家來的,我便確定這餓鬼應該不是「死神之影」偽裝的了,我輕聲對刀龍說道:「阻止他!」刀龍和刀小寶同時動了,刀龍一下子衝上前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刀虎,刀虎的兩隻手臂也被他箍住了。
刀虎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刀豹那顆已經煮熟了並被他咬爛的人頭,他的嘴上還粘著毛髮和白色的腦髓一般的東西,我忍不住嘔吐了,其實比這個噁心的場面我見得應該是不少的,可這是最讓我的心裡覺得難受的一幕,因為他們是兄弟,親兄弟,手足相殘的事情古來有之,可還從來沒有烹而食之的先例。
我不知道是誰策劃及導演了這一幕,如此的卑鄙、齷齪、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刀虎大喝一聲,竟然掙脫了刀龍,不過刀龍三兄弟論起來力氣最大的應該就是這個刀虎了,刀小寶已經奪下了刀虎手中的那顆人頭,可是奪下之後他楞住了,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刀豹是他的叔輩,這顆人頭他總不能放到地上去吧?更不可能重新放進鍋里,饒是他那麼高的智商與情商,他也一樣被難住了。
其實放下很簡單的,只是於刀家的禮法又不符合。
我看得出刀小寶也在強忍著噁心,他甚至一雙眼睛都沒敢留在刀豹的人頭上。
「小寶,把它放在桌上!」我說話了,刀小寶看了看我,我點了下頭,他這才把那人頭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他跑到了刀龍和刀虎的面前,幫著刀龍想要制服刀虎。
我和言歡沒有動,言歡是懶得動,可能剛才那個場面讓她的心裡也不舒服,此時她很可能連看都不願意看刀虎一眼,我倒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只是想看明白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控制住了刀虎。不是那餓死鬼,餓死鬼沒有那樣的本事,不事先控制住刀虎的心智,刀虎肯定不會自己把那匿魂傘給帶回刀家的。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著了別人的道兒,我相信驅趕他身體裡的餓鬼,刀龍或者刀小寶任何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本事,根本用不著我們出手,重要的是要找出控制刀虎的手段,那才是最主要的,否則就算那餓鬼被拿下了刀虎也仍舊是這麼神智不清,聽命於那個控制他的人,誰知道還會生出多大的是非?
刀家的護衛確實很是警覺,我們在屋裡鬧騰出的動靜他們馬上就發現了,接著這有五、六個人沖了進來,等搞清是什麼狀況以後,合力把刀虎也制住了,果然和我預料的一般,那餓死鬼很快就被他們給拘住了。
獵魂世家可不是蓋的,等閒的厲鬼惡魂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菜。
可是餓死鬼雖然被拿住了,刀虎還在奮力地反抗著,他還是象中了魔一般,連自家的這些叔伯兄弟大侄子什麼的都不認識了,而且對付刀家的人他用的並非法術,而是蠻力,雖然已經被眾人給綁住,可仍舊是呲牙裂嘴,張牙舞爪,仿佛打了雞血,他一直在掙扎著,我猜想只要放開他,他一定會又繼續戰鬥。
「二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附身的鬼已經抓住了他怎麼還是這副樣子?」言歡不解地問道。就連刀家的人也都望著我,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豎起了食指:「噓!」
我並不是故弄玄虛,因為剛才我確實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很輕,「咕咕」聲,那聲音很象是鴿子叫,卻比鴿子的叫聲還要小聲得多。
我走到屋外,目光在整個院落里掃射了一圈,終於我看到了院牆上的站著一隻烏鴉,一雙眼睛射出綠光,那「咕咕」聲就是它發出來的。
烏鴉竟然不叫,只在喉嚨里發出「咕咕」聲,我冷笑一聲,刀小寶、言歡也跑了出來,刀小寶驚叫一聲:「啞鴉!」我淡淡地說道:「不只是啞鴉,你沒發現這鴉上附著的鬼魂要比那餓死鬼要厲害得多麼?」
行走江湖的術士、法師最碰遇到的就是「啞鴉」,別小看了這傢伙,它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特別訓練出來的,要知道大多的術士、法師都是通過法術來看吉凶,測禍福,憑的除了自己學習的一些本事還要借一絲天地的靈氣,施放法術也是如此。
否則你憑什麼能夠知過去未來?就憑那書本上的那套?不夠,要是那樣就可以了,自己去弄本書看就能夠解決問題那我們早就失業了。所以還得借天地的靈氣,只有這樣你才能夠窺破天機,那吉凶禍福都蘊藏在天機之中。
這也就註定了這些江湖術士總是在某些方面有一點弊缺的,因為他們泄露了天機,泄露天機是一件折福、折壽的事兒。
「啞鴉」就是專門用來壓制術士、法師施法用的工具,鴉原本就是極陰、不祥的動物,傳說聽到烏鴉叫就會有禍事近,不過「啞鴉」是不叫的,但它卻如影隨行地跟著你,一來是破你的法,二來就是迷你的心,試想一下,聽幾聲鴉叫都有大禍臨頭,天天這樣一個東西總是跟在你的身邊,那厄運與陰影幾乎就把你整個人給籠罩了。
說到破法與迷心,烏鴉自身是不可能做到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是那個餵養它的人。說白了,這玩意只是個介質,不過明顯我們眼前的這隻「啞鴉」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它的身上還附著了另一個厲害的魂魄,我很佩服這鴉的主人,這手段可是高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