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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倒是很清楚,永遠都不能夠因為貪慾而墮入魔道,象戴洪、白楊和白祿之流,就是因為一己之私,濫用法術作為斂財的工具,為禍為害。
沈瘋子笑了:「我只是說說,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二子,其實雖然有時候我說你父親迂腐,過於仁慈,但我對他還是充滿了敬意的,大智者難,大仁勇更是不易,因為大仁與大愛意味著什麼你知道麼?」
我想了想:「犧牲!」
「對,犧牲,沒有犧牲的精神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老馬回來了,他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把紅布攤在地上,然後讓老馬把那老頭的屍骨包進紅布里,之後才裝進了那陶罐子中,我在罐中放入一張「定魂符」,蓋上了蓋子,用白蠟封住了罐口,又在蓋子上壓上一張疊好的「往生符」,這些玩意好在平時沒事我都備著,潘爺有句老話,有備無患!
讓老馬挖了個坑,把罐子埋入土中,再填好。
老馬點上香燭,跪拜,燒了紙錢,又燒了些紙札,我念了一段往生咒,整個儀式才算結束。老馬擔心地說道:「若是有人再把它挖出來怎麼辦?」我笑了:「沒事,七日之後他的魂魄就散了,去輪迴轉世去了,那時候就算他的屍骨再見天日也與人無傷了。」
做完這一切我們才下山,老馬熱情地邀請我們去他家裡吃午飯,不等我們答應他都給妻子打了電話,還沒忘記沈瘋子好那口,讓妻子買好酒。見他這樣的盛情,我們也不好推卻,他說等吃完飯他借輛車子親自送我們回去,我們也就由得他了。
米娜再見到我時一有的笑容,當知道沈瘋子竟然是我師父的時候她很是熱情,她和老馬一次又一次的表達著感激之情,只有他們的女兒一臉的茫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吃過午飯,老馬真借了輛車送我們回去,一路上老馬都好奇地問東問西,看來他是真的對道術著迷,沈瘋子沒有辦法,吃人嘴軟啊,就教了他一些實用的小法術,雖然登不了大雅之堂,倒也真心有些用處,把他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第171章 融化,三聖神
下午兩點多鐘我們回到了村子裡,只有李堅一個人在屋裡,沈瘋子問其他的人呢,李堅說潘爺領著桑吉大師去斷魂崖,言歡也跟著去了。
斷魂崖以前潘爺常常領著我去,幾乎每周都會去一趟,然後他在崖頂一坐就是大半天,以前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在憑悼我的父親,又或者在那個地方等待著一個奇蹟。
我輕聲說:「沈叔,我也想去看看。」沈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起去吧。」
李堅說他也要去,他就是留下來等我們的,不然他也去了。
我問李堅文玲怎麼樣了,李堅笑了笑:「桑吉大師昨晚和她聊了很久,看來有些事情她已經想開了,放下了。」我明白一定是對言家的仇恨,我也笑了,這是一件好事,她若是一直帶著那份執著的恨,那麼就算是她能夠借屍還魂也不會過得開心。心結不解,她就會一直沉浸在過去那段痛苦的記憶中。
我告訴李堅,言家的人也答應了,言老太爺還說了,等我們這邊的事了了,請文玲到言家去一趟,言家要鄭重地向文玲道歉。
沈瘋子聽著來了一句:「言家要向文玲道歉用得著非得讓人家去言家麼?二子,你可小心一點,雖然我對言歡那丫頭沒有什麼意見,可是言家我是不敢恭維,三大獵魂世家除了滇南的刀家相對保持著質樸,真實以外,另外兩家我沒有什麼好感。」
聽了沈瘋子的話我的心裡也有些疑惑,當初聽言歡說言老爺子突然轉變要請文玲去言家接受道歉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只是言老太爺說這是為了表示誠意我也就沒有多想,現在越看越象是鴻門宴,看來我得好好地和言歡說說這事兒。
斷魂崖就在村子後面的落雁山巔,我們三人的腳程倒也不慢,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到了山頂。
卻見桑吉大師和他那徒弟以及潘爺三人打坐在地上,象是在念經一般,言歡靜靜地坐在一塊岩石上,沒見文玲,文玲是鬼體,她自然不會一直都在。
言歡見我們上來她興奮地叫道:「二子,你終於回來了,悶死我了,也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麼了,跑到這山上來打坐。」
我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我走到了潘爺的身邊,也盤腿坐下,輕輕地和他們念起經來,言歡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我沒有聽清,此刻我的心裡也和潘爺、桑吉大師一般,祈望我的父親能夠活著,我們父子還有機會團圓。
終於,我們停了下來,桑吉大師微笑著望向我:「你已經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桑吉大師站了起來,望著環山的雲霧:「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希望他能夠吉人天相,你們父子還有再見之日。」
潘爺摸著我的頭:「十八年了,一晃就十八年了,我也算對得住賴師兄了,可惜啊,我的能力有限,沒能夠把你培養成一個和他一般成就的人。」
桑吉大師淡淡地說道:「人各有因緣際遇,不能一概而論的,再說了,賴二還年輕,以前的路還長呢。」
言歡來到我的身旁,輕輕地碰了碰我的胳膊:「喂,二子,他們在說什麼啊,你父親?你不是孤兒麼?」我輕輕對她說道:「我也是才知道,晚一點我再慢慢和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