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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睛:「神了,竟然和我算出來的結果是一模一樣啊!」他這誇張的樣子惹得大家都朝我們看來。我輕聲說道:「小聲些,你就不把警察來把我們當成江湖騙子給抓了去。」他吐了下舌頭:「兄弟,剛才真不好意思,認識一下吧,我姓許,叫許嵩,封州人。」我
沒去握他的手,說實話,我覺得他很象那什麼「同志」,他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想什麼呢,雖然我活得精緻了些,可我是個純爺們,哥的性取向正常著呢,象我這樣的,充其量也就算是個娘炮,偽娘,骨子裡啥還是男人。」
我笑了,偽娘我倒是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是有女性化傾向的男人唄,那是性格使然。
我握了下他的手:「賴二,具體是哪的人我自己也說不上,四海為家,到處遊蕩。」許嵩說他很羨慕我這樣的生活,他也想滿世界去飄,不過他覺得一個人去漂沒有安全感,這個世界太危險。
我們互相認識了以後話題就聊開了。
許嵩說他在封州市開了一個小門臉,就是專門為別人預測占卜的,他說他學的是吉普賽人的占卜術,塔羅牌、水晶球、星相等等。前些日子他因為一些私事來燕京,姐姐就幫他照看著小店,他姐姐也懂一些,倒也應付得過來。
可是就在四天前的一個傍晚,他姐姐準備關門的時候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穿了一襲黑色長裙,用黑紗巾包住了頭的女人,他姐姐說那女人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聲音有些蒼老,他姐姐以為是普通的顧客,就招呼她坐下,問她想要問什麼。
誰知道女人卻問他姐姐,一個青春已經逝去的女人有沒有可能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漂亮。他姐姐以為這女人在說瘋話,就準備應付一下打發她離開,誰知道那女人摸著平日裡他用來占卜的水晶球,讓他姐姐看仔細了,他姐姐就象著了魔似的,老實地望著那水晶球,她竟然在水晶球里看到了自己,自己渾身是血,一雙枯瘦無骨的手正在撕揭著她的臉……
「我姐姐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不知所蹤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我姐姐卻常常會陷入那個夢魘,她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在。還有,你看新聞了麼?」許嵩小聲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許嵩掏出手機:「看看這條新聞吧,微信圈裡發的。」
「雨夜冷血殺人魔,殺人毀容,少女麵皮被揭……」許嵩告訴我,這是昨晚發生的案子,就是因為這個新聞所以他再也在燕京呆不住了,著急著就要趕回封州市,而他姐姐已經失去了聯繫,從他早上看到這新聞到現在,一直打她的電話都打不通。
「你不會打給你姐夫啊?又或者家裡的其他人!」我問道。
他嘆了口氣:「我姐夫前年因為意外死了,可憐我姐姐結婚才三個月,不知道誰亂嚼舌頭根子,說她是克夫的命,這些年姐姐根本就連找個男朋友都難。家裡人,家裡就剩下我們倆了,我們都是孤兒,從小就是我和姐姐一塊長大的。」
我的心裡也是一凜,直覺告訴這個案子應該和他姐姐的這段經歷有關係,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
「許嵩,到了封州我能夠和你一起去看看麼?」我問道,許嵩用力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們才認識,可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也是個好心人,別看我在封州小有名氣,可是我壓根沒有什麼朋友,你不知道,做我們這行是很孤獨的,因為要保持那份神秘感,不是有句老話麼,好漢不讓人識破,識破不值半文錢!所以你能夠幫助我,我,我真的很高興。」
他說的我明白,這碗飯也不好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神秘不神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走這一輩子,總是需要有人幫,有人扶的。」
第353章 水晶球,預言
夜晚的封州市正下著雨,從出站口出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攔到了一輛計程車。
許嵩說一到下雨天的時候計程車的生意就特別的好,我說在哪都是這樣,我記得在深南也是的,每到下雨天,街上的計程車幾乎是攔不到的,而那樣的時候,計程車司機便有了讓顧客拼車的理由,他會動情地說如果是你站在雨中攔車,是不是希望哪怕車上已經有了客人,那車只要還有座兒能停下把你給帶走,畢竟誰都不願意無緣無故地去接受雨水的洗禮,當一回落湯雞。
封州是一座歷史名城,古時候也叫東京、汴京,許嵩和他姐姐一起住在禹王台,他的那個小店其實就在他們家的樓下,租的一個小門臉,他說那小店是個巴掌大的地方,不足十平米。
我想到我在深南開的那家小法器店不也一樣麼,記得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認識曹國柱,我的日子很簡單,整天就是看店,然後回屋看看電視,睡大覺,那時我偶爾也會覺得日子單調,無聊,可當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整日裡東奔西跑時,我開始懷念起最初的安寧來。
上了車,許嵩掏出手機來還在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他姐姐的電話,可總是提示關機的。
我輕聲說道:「別著急,馬上就能夠到家了,相信你姐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安慰著他,可是我知道這話就是我自己都不相信,無論是我還是他自己其實都已經算出她姐姐已經處於一種極度的危險之中。
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從後視鏡里不滿地看了我們一眼:「下雨天呢,不敢快的,出了事情誰撿底。」許嵩的眉頭一皺,就要發作,我攔住了他,司機說得沒錯,這下雨天的,地上滑,真為了趕這幾分鐘的時間出點什麼事情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