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我望向言歡,心裡也微微有些詫異,她又是怎麼知道怨靈砂的?
這確實是薩滿教的手段,我之前就和他們說過,供養怨魂厲鬼的骨灰,結下黑暗契約,就能夠以靈魂力來控制那些魂魄為自己所用。
而怨靈砂中的骨灰則是取自那被供奉的骨灰,施法者利用怨魂的那股怨氣附著在活人的身上就能控制那人的行為。
「雖然我對薩滿教的『鬼幡』知道得不過,可是我卻接觸過他們的『怨靈砂』,言家曾經有人在內蒙獵魂的時候與薩滿教的人遭遇過,就是中了他們的『怨靈砂』,雖然我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怎麼製成的,但我看爺爺是這樣解的也就有樣學樣了。」
言歡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怨靈砂的來歷告訴了她,她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他是誰啊?」秦懷安一邊苦著臉為孫聯偉擦著口中的污穢,一邊問我們。
孫聯偉已經不再嘔吐,臉色也慢慢由蒼白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小郭望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是先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其實我也還只是懷疑,因為戴洪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秦懷安不滿地說道:「你們倒是說啊,這到底是誰幹的?」
言歡白了他一眼:「告訴你有用嗎?你斗得過人家嗎?」
秦懷安輕哼一聲:「我還就不信了,告訴我是誰,我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審審,看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言歡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哪怕秦安是警察:「抓?抓個屁啊,你憑什麼抓人家,你有證據嗎?再說了,不想死最好離這事兒遠點。別以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這個世界一樣有警察管不了的事兒!」
秦懷安氣得臉色鐵青,偏偏言歡說得一點都沒錯,就是告訴他是誰幹的他還真心沒轍,要抓人你也得有證據吧,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它能夠擺到檯面上來嗎?
小郭嘆了口氣,拍了拍秦懷安的肩膀:「好了,你就聽言姑娘的吧,這事我們還真心管不了,除非小賴他們能夠拿出那人罪犯的證據。」
秦懷安又是一聲輕哼。
孫聯偉慢慢地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我們,然後吃了一驚:「我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然後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頭:「我的頭怎麼會那麼痛!」
秦懷安這才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說孫哥,你這是怎麼搞的,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支煙的功夫就象瘋了似的。」
孫聯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輕聲問道:「那你回來之前的事情還記得麼?」
他說之前的事情他倒是記得,因為他負責與景區方面負責聯合安保值班溝通的事宜,所以他去找了葛從煥,葛從煥是景區的保安部長,景區保安的值班是由他安排的。
我問他是不是只是見過葛從煥,還有沒有見過其他人,他苦笑了一下,說見過的人可多了,一路上都人來人往的,就算在葛從煥的辦公室里,也還有兩個保安在。
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有沒有見過戴洪。
「你是去的他們辦公大樓?」我知道葛從煥他們保安部就在一樓。
孫聯偉點了下頭:「是的。」
「那你見到他們戴總了嗎?」
孫聯偉說沒有,言歡問他有沒有和誰有近距離的接觸,或者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後頸什麼時候被人動了手腳,她指的是那怨靈砂。
孫聯偉很認真地想了半天:「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在我離開辦公大樓的時候撞到一個人,是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當時她沒站穩,差點就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她的手好象接觸過我的脖子。」
小郭的眼睛一亮:「那個女人也是他們景區的人?」
孫聯偉不知道,我問他再見到那個女人還能夠認出來嗎,他說可以的。
我便讓他在景區里多轉轉,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他說的那個女人。
我們離開的時候秦懷安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因為他覺得我們有很多的事情都瞞著他。其實我並不是有心瞞著他,小郭說得對,有些事情如果拿不出證據,不能確定的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小賴,你不是說孫聯偉是撞了邪,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嗎?你怎麼就不問問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麼?」
小郭終於問了出來,其實剛才我就見他的嘴過了幾次,只是礙著秦懷安和孫聯偉在,他忍住了。
我笑了:「其實他已經給了我們答案了,你想想,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剛才他的那番回憶應該早就想到,告訴我們了,可是沒有,反而對撞上那個女人他的印象深刻。」
小郭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可能是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他不該看到的?」
言歡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懷疑那個女人並不是人?」
小郭瞪大了眼睛:「青天白日的,不是人難道還會是鬼啊?我想她多半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薩滿教的人!」
言歡沒好氣地說:「誰告訴你鬼大白天不會出來?不敢見光的都是些低級的鬼,那樣的鬼別說是白天了,就是晚上它們都得避開人。俗話說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說的就是這種鬼。」
我向小郭解釋道:「言小姐說得沒錯,如果鬼的黑暗能量強大,白天它們也可能出現,只是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得見的,如果孫聯偉看到的真是鬼,那麼只能說他最近的時運太低,點兒有些背。」